他松弛地往后靠，红色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缩，重新变回纯黑。
“卧槽大佬！卧槽大佬！卧槽大佬！”
“神啊牛逼！果然他又另辟蹊径了！”
直播间内，弹幕的数量突然猛增。
“可恶，这条大腿又让我们给抱上了！”
“之前说他考斯普雷桑德斯的那个预言家呢？牛逼！”
“白担心一场了，还以为大佬要完蛋……我现在承认他才是站在大气层！”
直播画面里，宋均正对着两只模样骇人的诡异温和地笑着。
“我有好生之德。”他说，乌墨白雪在两只一黄一紫的眼瞳里晕开再定型。
“具体表现为，你们只要乖乖听话，我就不会远程破坏你们的诡心。”
尖下巴的脸色彻底变了，覆面的额头彻底地被褶皱塞满。
“假装癞皮狗也没用。”宋均笑眯眯地说，“我并不会因为你是狗就对你多几分怜悯。”
尖下巴大口呼吸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拽了拽覆面，示意他冷静。
王座上的诡异已然换回了黑袍黑发的装束，富有生机的一张脸上春风和煦。
“本质上，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尖下巴浑浊的眼睛隐秘地往梦境沙盘的方向看了看。
“第一，乖乖听话，可以继续存在。”
“第二，执意反抗，那就消亡。”
说时迟那时快，尖下巴飞身回扑向沙盘，迅速地摁下了沙盘边缘一只隐秘的按钮。
“梦主！！”他惊慌地喊道，“呼叫梦主！紧急联系梦主！”
宋均抄起双手，看着尖下巴竹筒倒豆子似的、惊恐地诉说着自己的境遇。
“王宫被那只诡异入侵了！立刻！立刻过去控制那几只肉畜！立刻！把他们关起来，不重要的杀了，画地为牢！”
尖下巴急得语气都哆嗦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把冷汗，丝毫不敢停止呼救。
“梦主，你听得见吗？！梦主！”
尖下巴厉声嘶叫。
然而当他抬起头望向荧幕，梦主的那格画面却丝毫没有变化。
依旧是阴暗潮湿的禁闭室，漏水的天花板，还有那只看起来尤其无力的诡异！
尖下巴没有再喊，伏在沙盘边，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听见身后的青年很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怎么就那么蠢呢？”
他清了清嗓子：“梦主？”
这一次，音响里终于传来他们期待已久的沉闷回答。
“在。您有什么吩咐？”
覆面的眼睛睁大了。
尖下巴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宋均手上正拿着遥控器，把音量调低了些。
他面带微笑地看着两只诡异，又喊了一遍。
“梦主？”
“在。”
这一次，两只诡异听清了。
一共有两道声音，一道来自音响，一道来自黑发青年的肩头。
老鼠抖抖毛茸茸的耳朵，偏过头，摆出一个自认为可爱的姿势。
“您有什么吩咐？”它和荧幕里的皮囊同时说。
放映室里一片死寂。
尖下巴看着闲适地坐在王座里的诡异，鼓凸的喉结上下滑动。
覆面紧绷的身体颤抖起来，终于忍不住问了他最想问的东西。
“你……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上前一步，浑浊僵冷的眼神定在宋均身上，逐渐歇斯底里。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宋均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的疯癫。
“安静！”他厉声说，模拟出桑德斯的惊惧场。
等到两只诡异瑟瑟发抖地疲软下来，宋均冷笑一声。
“不用思考复杂的问题，你们只需要做简单的选择。”
“确切地说，只需要你做简单的选择。”他望向覆面，“你的同伴刚才的举动，就已经给他判定了死刑。动手！”
“不！！”尖下巴凄厉地喊道，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老鼠们迫不及待地大口吞噬着尖下巴的诡心，很快，他就在惨叫中化为灰烬。
宋均微笑着转向覆面。
覆面被这场景吓得不轻，他看着宋均，缓缓舒展开额头。
“我没得选。”他生冷且低沉地说，冲宋均行了个样式奇怪的礼。
“听您吩咐，尊主。您想做什么？”
宋均没有犹豫，指了指大厅中央的沙盘。
“那些傀儡，都是你控制的？”
“……是，尊主。”覆面低下头，“是我。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