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副教主孙斯羽所言,在群雄看来,既然张鲁尚且还在人世,那么应当及时现身匡扶神教才是。
殊不料这张教主为人居然这等残忍,他所以任由神教内部四分五裂,同门之间自相残杀,竟是为了防范他们。
听得何朝阳说道今日的屠龙大会也是张教主一手策划,群雄不由得皱起眉头。
孙斯羽先是一怔,跟着冷笑道:“原来如此,张大教主,屠龙大会乃是我神教数年一度的盛会,任凭神教的兄弟们遍布在五湖四海,大江南北。”
“只要举办屠龙大会,兄弟们必须从各地赶至南郑,共襄盛举。属下猜想,您正想趁此机会将兄弟们一网打尽罢!”
群雄愤愤不平,每个人的内心都如是翻起惊涛骇浪一般,咬牙切齿的望着病入膏肓的张鲁。
此时张鲁虚弱的点了点头,低声道:“若说一网打尽,其实也不尽然,本尊不过只是想要将意图谋反的教众处死罢了。”
六堂和五色旗等众人多势众,每一股势力都有数万名弟子,按理说确实应当令张鲁心有防范。
过了一会,张鲁突然直起身子,看向正冷眼旁观着的金乾元,说道。
“金教主,我张鲁起于微末,当年正是得到您的扶持,这才有了之后的风光。”
金乾元多年来苦受牢狱之苦,张鲁不提也罢,一旦提及,心中对张鲁的怒火便如燎原之势燃起。
金乾元咬紧牙关,声音仿佛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冷冷的说道:“不敢,不敢!张大教主统领神教,号令群雄,金某可不敢如此托大!”
张鲁冷声一笑,道:“只不过在下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你竟能从那天池地牢逃出来。”
由于刚才张鲁和何朝阳已将屠龙大会的真实用意全盘托出,再加今日金乾元卷土重来,有备而来,全体教众几乎十之七八都已归顺了金乾元。
倘若金乾元想要当场处死张鲁,简直是易如反掌。
此时为人一向滑稽幽默的葛云从人群中走出,冷着面孔,叫道:“张大教主,你诡计多端,如此居心叵测!”
“这数年一度的屠龙大会,其实是你为了在神教内部展开一场大洗牌吧!”
在场群雄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那是何等聪明,哪里用得着刻意过问?
但葛云和周守道等人都打算在向张鲁动手之前问个明白,张鲁一旦认了,那么却也不怪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残酷无情”。
张鲁连续一阵咳嗽,艰难的说道:“说是洗牌也好,说是斩杀孽徒也罢,反正……咳……咳!反正是这样!”
周守道厉声叫道:“如此一来,也怪不着咱们了!”
回头向在场众人扫视一圈,叫道:“兄弟们,他张鲁无情,便别怪咱们无义,动手杀了他,为神教铲除孽障!”
霎时间群雄振臂高呼,都扬言“为什么叫铲除孽障”。
讽刺的是,一向被全体教众视若神明的大教主张鲁,顷刻之间便沦为神教的孽障。
李瑜心想:张鲁这人如此鬼祟,想是他的武功一定登峰造极,而且在这密室四周,也绝无可能不布下天罗地网。
本来我还担心难以应付他,结果现在五斗米教之人都已对他产生反心,看来一人一口唾沫也足够可以将他淹死了。
想到此节,回头向金乾元瞧了一眼。
只见金乾元阴森森的盯着张鲁,双眼一眨不眨,整个人动也不动。
李瑜顿时心念电转:老岳父对张鲁恨之入骨,他所以暂时还未动手,那是想要等张鲁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部给招了。
群雄意图当场诛杀张鲁的决心,人尽可知,一时之间咒骂声漫天遍地,萦绕耳畔。
忽听得金乾元哈哈大笑,向张鲁伸手一指,叫道:“姓张的,你这狗贼现如今已是人神共愤,显是今日已用不着本座动手,神教的弟子们足可动手将你杀死。”
张鲁给忠心耿耿的何朝阳扶着,顿时瞪大双眼,说道:“要死大家一起死。”
本来群情激奋,听了张鲁的这句话,众人的话声渐渐落下。
“你……你说什么?大家一起死?”
“姓张的狗贼,你少装神弄鬼,你如此残害同门,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什么要死大家一起死,简直是可笑!”
“不错,兄弟们,咱们一起冲上去一人一刀把姓张的狗贼剁成肉酱,他妈的,气煞老夫!”
群雄你一言我一语,霎时间便将张鲁的冷笑声全然掩去。
此时张鲁迅速将手探至身后,用力在身后的墙面上重拍两掌,冷声道:“用不了几盏茶的功夫,这里就会爆炸。”
“滚滚乱石足够将你们全部砸死,反正金乾元已经回来了,我奈何不住他,我能做的就是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这四字给他咬得死死的,令人听来当真不寒而栗。
此间虽无炸药,但积蓄了多年来张鲁的“灵符真气”,只要张鲁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