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认为几个人被捕只是一场意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却发现一场白色恐怖正在生态舰上蔓延。
这让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们回想起了猎巫运动盛行时的黑暗岁月。
而主导这一切的,便是一位从未听说过姓名的魔女。
祸魔女。
这位横空出世的魔女,却与他们的敌人站在了同一立场,在祸魔女的主持下,他们无所遁形,无论隐藏至何处,都会被她的爪牙从人群中揪出来。
当最后一批巫师会成员被送到隔离区,已是傍晚了,土狼十二亲自完成了押送任务,在整个行动的过程中,他看出了巫师会的孤注一掷——最小的成员只有十四岁,小女巫伪装成了生态舰上的后勤人员,用天真无邪的笑容骗过了许多人。
但却终究没能骗过祸魔女的洞察。
她一眼就识破了小女巫的伪装,在众目睽睽之下逮捕了小女巫,为她带上了手铐和脚镣。
这突如其来的是变故打了巫师会一个措手不及,隔离区一片死寂,他们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但这一次,他们的敌人是一位强大的魔女,要比他们更精通魔咒,他们所掌握的咒杀之术在祸魔女面前根本起不到作用。
对于巫师们而言,魔咒一旦失去了作用,他们就成了任人宰割的普通人。
在入夜之前,一個更糟糕的消息在人群中传开了。
余烬教会的舰队已经抵达了星区。
祸魔女似乎打算将他们作为见面礼送给那些来自余烬教会的使节。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火刑架与死亡。
不安的气氛在隔离区蔓延,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头,没有人能想到他们筹备已久的计划,最终会因为这种机械降神般的原因而失败。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魔女,葬送了他们全部的努力。
更令人绝望的是,祸魔女的固有结界不可战胜,任何针对于祸魔女本人的攻击或恶意都会被反射到他们自己身上。
他们亲眼见证了攻击祸魔女的后果。
在遭到押送的过程中,忽然有一位巫师挣脱了束缚,高声念着魔咒扑向了祸魔女。
但下一刻,巫师的脖子被尖刺洞穿,一个个钢针从他的皮肉之下长了出来,那一名巫师还未来得及念完咒语,就溺毙在了自己的血液之中。
这给在场的所有巫师都留下了极为强烈的心理阴影。
如果无法破除祸魔女的固有结界,他们的后果将会和那个惨死的巫师一样。
然而这一次,好运却并没有降临于他们身上。
装箱工作就要开始了。
巫师们犹如货物一般被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在遮蔽了面容,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之中看见了祸魔女。
火红的眼睛,充满了狂气的笑容,身后是九条张扬的尾巴,仿佛只要被那双瞳孔瞧上一眼,就会被无边的灾祸淹没。
巫师们失去了与魔女对视的勇气。
每当他们看见那双红色的瞳孔,就能想到前些时候惨死的同胞。
魔女很了解他们,知道关于他们的许多事。
每一个负责押送的安保人员都蒙上了脸,他们穿着厚重的外骨骼装甲,押送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就连男女都瞧不出来。
比起那些教会的鹰犬,他们的防卫措施要到位得多。
再精通咒杀之术的巫师,都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向押送他们安保人员施咒,更何况,即使他们能咒杀安保人员也无济于事。
祸魔女会杀掉每一个胆敢反抗她的人。
他们将要被押送到一艘船上,这艘船将作为见面礼驶向余烬教会的舰队,作为见面礼被赠与他们。
祸魔女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当众处死所有巫师会的成员。
她呼吁教会在这个晚上举办一场能将夜空点亮的烧烤派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经过祸魔女时,小女巫鼓起了全身的力气,质问祸魔女本人。
如同行尸走肉的人群停了下来,队伍一片死寂。
这一声质问便消耗了小女巫全部的勇气,当那一双猩红的瞳孔落在她身上时,她因强烈的恐惧跌坐在了地上,原本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了出来。
接下来的质问便缺少了底气,带上了些许的颤音,“你、你难道不记得他们对我们做了些什么吗?”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祸魔女走到小女巫的身旁,她微笑着,弯下腰替小女巫擦拭掉眼角的眼泪。
但在场没有任何人感到温馨,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每一个人心中蔓延,就连披着外骨骼装甲的安保人员都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蛇蝎美人。
他们的脑海中共同浮现出了这样一个词汇,也许没有任何词汇更符合此刻微笑着的祸魔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