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一大师您……”没等姜天昀问,善一大师只是笑了笑继续说。
“施主你应该看过金佛寺的僧人了吧?天生苦命,我看不过他们受苦,不过老衲的力量实在有限,我只能一点一点代他们受过。可禅心这孩子……”
善一大师突然抬头望向姜天昀,淡淡开口:
“他生而无心,心脏是一团戾气,可他却活的好好的,我捡到他时,他的父母均已去往西方极乐,老衲希望自己可以救他,可老衲也无法承受这股戾气,只得靠诸位罗汉的佛气压制戾气。”
“善一大师,我没看错的话您也应当是个寄灵人吧?”姜天昀突然问。
“施主慧眼识人,老衲佩服,老衲确是寄灵人,否则也不可能撑到现在。禅心始终不愿意放下心里的那一抹执念,老衲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执念,不过施主你应当可以救他。”
“我?善一大师您可莫开玩笑,我不过是普通人,又如何拯救禅心师傅?”
“你可以,如果是你一定可以。禅心的执念就麻烦你了。这是我作为住持的愿望。希望施主切莫推辞。”看到善一大师花白的胡子姜天昀一阵不忍,只得答应下来。
“那一切便拜托你了,姜施主。还请把爱徒拉回正轨……”说完后姜天昀便告别善一大师回到禅房。
禅房里花婉晴还没有睡着,见到姜天昀回来立马凑到他身边开口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我大概知道黑厄之地是什么东西了。”姜天昀若有所思,如果自己猜得没错那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啊?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啊。”
“婉晴,记住,明天你熟悉内殿,并且一定要记住大抵位置,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出去了。”
花婉晴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可还是点点头,在办事动脑子这方面还是老姜比较擅长。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姜天昀一觉醒来已经正午时分,门外却没有昨日的喧闹,今日没有香客上门求佛吗?
打开门,恰好撞见路过的禅心师傅,姜天昀一把叫住禅心,询问今日怎么没有香客,禅心双手合十解释道,今日善一住持的师兄来研讨佛法,故不见客。
“师兄?善一法师还有师兄?”
“既是佛家子弟自是有师兄弟,泽海师叔在万福寺修行,还是很有威望的。施主想去看看吗?小僧可以带路。”
“啊,不麻烦禅心师傅了,我可以自己去看看,您忙您的。”姜天昀告别禅心看着内殿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节骨眼来寺庙里不是求佛就是挑事,不知道这所谓的泽海大师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内殿之中,两位大师相对而坐,善一大师一言不发继续敲着手里的木鱼,嘴里念诵佛经,反观一边的泽海大师则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居高临下的样子令人无法把他和得道高僧联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木鱼声也渐渐停息,善一大师睁开眼,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叫了声:“泽海师兄。”
然而泽海并不领情,冷哼一声,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善一,我说过把那小子交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你不明白吗?不要逼师兄和你反目成仇。”
“师兄,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佛慈悲若是见到此子定然也会如此,师兄又为何步步紧逼呢?”
“我步步紧逼?我是最后的通牒,你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只能让灵佛山僧众三日后来和你好好谈谈了。”
“那便来吧,正好师弟斗胆讨教诸位高僧。”善一大师的眼神变得坚毅无比,出家人可以慈悲为怀亦可以金刚怒目,若是定要赶尽杀绝那么只能以金刚之怒相迎。
“好,很好。善一,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泽海愤然离去,只留下善一大师一人坐在内殿。
“姜施主,若是来了就陪老衲聊聊吧。”
姜天昀从门后缓缓走出,挠挠头尴尬一笑,刚才的对话自己听的一清二楚,虽不知他们谈论的到底是什么,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说的小子应当就是禅心师傅。
“善一大师,您又为何为了他们做到这种程度呢?”姜天昀不明白,非亲非故又为什么要为了他而不惜与万佛寺的所有高僧针锋相对。
善一大师并没有正面回答,反倒说了句迷迷糊糊的话:“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佛慈悲若是有灵定会了解善一所行之事皆为佛道。”
“我已时日无多,禅心这孩子本心不坏,是个懂事的孩子,若是我死了,能请施主你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吗?”
“善一大师,您说什么呢,您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命啊。”
“长命百岁么……功德圆寂百余年,为渡魔心修为散……”善一大师不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敲木鱼诵经,气息从未有过的平稳。
姜天昀缓缓起身,微微鞠躬告别善一大师,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山雨欲来前的宁静之感。或许万佛寺上山的那天就是破解黑厄之地的关键。
“嗯?姜施主?已经见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