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日熄灭后重新化为血龙,龙在空中盘旋数圈,那惨白的双眼从天上看向安提,带上几分惧意,重新回到肉壁上化作血肉之树。
随后,聂虹凝聚回形体,抚着胸口喘着粗气站在安提面前。
安提没有更进一步,如果要继续打的话,安提还能奉陪好久。
聂虹,也还未完全到极限。
靠着血支柱,聂虹完全可以借助外界的血雨洗礼,直接将整个玄上的人都汲取过来,那必然是还有一战之力,甚至达到惊人的地步。
但是没有意义,那就和聂虹,甚至是太岁本身的目标相悖了。
赢了安提,用来证明自己有能力代替安提去救世,然后代价是把自己本来要救的天地牺牲?
先不说做到这种地步能不能赢,到时候哪怕是赢了他和太岁也会因为与本心冲突而反噬。
所以刚刚的程度,已经是他和太岁目前能做到的最好了。
就连压制大裂口的血肉都调动了起来,要不是刚刚二者交手的余波一时间也把这裂口底下的深渊给镇住了,不然现在这下面怕是已经开始群魔乱舞了。
做到了最好,但依然被安提硬生生打碎。
“果然,还是自不量力了……”聂虹笑了笑,说道。
“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安提道。
创造奇迹的金光闪烁,安提的状态被顷刻间刷新。
哪怕安提对太岁聂虹的状态有所预估,但实际表现还是超出了不少安提的预料,给他添了一点的麻烦。
另一方面,其实还有是安提对自己实力的预估出错了。
自己好像又无声无息之间变得更强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脑海中闪过自己在天顶山时被迫破限,以及在虚实交界被反奇迹终末硬生生拖到存在分解,还有便是这段时间自己在路途上猎杀大量游神并得到老板们打赏的画面。
即使不动用很多杂七杂八的力量,安提发现自己也还在无形之中不断地提升。
最朴素的拳脚之间,已经足以踏碎各种花里胡哨……
眼前的聂虹,哪怕最初不是自愿,哪怕姿态不如人意形似怪物,但刚刚展现的力量正是他作为“太岁”的证明。
常态的安提都只能被压制,兽化安提也被数个回合内压倒。
也就在召唤异乡人的时候突然卡壳,异乡人第一次在对外的情况下抗拒安提意思,拒绝面对聂虹。
无论如何,安提赢了。
赢下了“最强预备役”之一的太岁,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只是个小开胃菜吧。
此行来往玄上的主要目的便也算是达成了。
聂虹慢慢地挪回了那张王座前,身体顿时放松下来瘫坐在上面。
话说这座位居然在安提和聂虹刚刚的旷世大战下都还毫发无损,这是哪里来的不可降解的白色大排档塑料椅吗?
当然实际上大概是因为这把椅子是聂虹与太岁间联系的一个象征。
至于为什么会是王座,那就要问聂虹和太岁是怎么想的了。怎么感觉像是两个中二病小鬼呢?
虽然是一念之间就能花式送玄上集体“升天”的两个“臭小鬼”。
他们不死,这王座便不会降解……
啊呸,什么“降解”。
安提轻轻摇头甩开不必要的杂念,感觉脑子里要响起富有力量感的音乐了。
“那,刚刚说的,算不算话?”聂虹问道。
安提点头:“算。你想留着就留吧,试试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救到这个世界,不过,至少得先让外面这场雨停下来吧?”
“呵。”闻言,聂虹不禁发出一声轻笑,“这血雨是太岁因吸纳大量业障无法镇压与消耗,一朝爆发所致。之后的影响皆是因此而起。至于分食鲜肉,这就是外面玄上的所为了。”
说着,聂虹的肩膀上爬出了一只小小的圆得跟网球一样的虫子。
肥嘟嘟也再生回来了,聂虹不死肥嘟嘟也不死,知道这其中联系的安提之前的一记炎拳可没有留力,直接把它的身体摧毁了。
现在是一个小球,但聂虹稍微再分它一点力量它就又会变成刚刚那副可怕的姿态。
“刚刚与你一战,我顺势借安提你摧枯拉朽的力量,直接将我连带那层溢出的业障之力去除了一部分。算是讨巧。太多的业障堆积连我都不能完全遏制住太岁的行动,偶尔还会被吸引外出捕食……只要外面的人不再继续将那些吸饱了业障的肉重新丢回来,这血雨很快就会停了。”聂虹继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