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般真正交手打破梦境逻辑之后,梦境滤镜褪去,早就趴下的柱神也不可能真的再现所有的力量,梦境充其量也只是真实发生的一个剪影。
但说是这么说,那可是柱神啊。
不能以常理看待,毕竟这个梦本身就已经够诡异的了。
整个阿萨隆顿时火急火燎地开始准备了。
对山下的居民,西尔维亚没有隐瞒,或者说隐瞒了的话反而不容易得到配合。
当知道有柱神要冲着西尔维亚来的时候,知道柱神意味着什么的人纷纷大惊失色,立刻选择了配合。
当然也有一些人,在柱神的威胁下并不信任留在阿萨隆能得到的保护,于是选择带着亲友迁离。这种人基本是刚被吸引来阿萨隆寻求庇护不久的,只能说无可厚非。
让安提比较意外的是,剩下的人中,居然没有那种喊着“既然柱神要西尔维亚就把西尔维亚交出去”的刁民。
他或许把人想得太坏了,或者说对西尔维亚在阿萨隆长久住民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没有清晰的认知。
也可以说这个久远的时代,人们还是真正意义上比较淳朴的。
为了自己一时安危而供出保护自己的人,这种事情,现在的阿萨隆住民做不出来。
避难活动迅速开展,原本冷清的大城堡一时间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就连一些人家的牲畜都考虑上了,将它们一起带到山上。
恩德海脸都绿了。
因为这么多人给她的打扫工作上了极大的强度。
好在霍普金这个时候没有再继续折腾她,并且两人刚学的奇迹也立刻学以致用,这才极限稳住了城堡内繁重的工作。
几天的时间,安提注意到这几天的时间是连续的,并未出现跳跃。
城堡最高处的平台,钟楼后方。
安提在这里找到了西尔维亚。
“距离你怀胎,已经过去多久了?”他看了一会儿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大的背影,询问。
西尔维亚的身材很单薄,在那浑圆的孕肚衬托下更显如此。
她挺着肚子,远看就像是一个弱女子艰难地搬着一块大石头。让人忍不住担忧她什么时候就会被这块石头压弯了腰。
而安提的问题,这段时间已经上演很多次了。
西尔维亚轻声回答:“没有细数,时间太久了,而我在意的事情又太多,不能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宝宝们的身上……不过,差不多是有十年了。”
安提点点头。
天阴沉沉的,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
西尔维亚看着眼前的钟楼,慢悠悠地开口:“这座钟楼,是我丈夫那边原本的习俗。每当有家族重要成员,人生迎来里程碑的时刻,那便敲响这口钟。”
“是祝福吗?”
西尔维亚不禁莞尔:“我也这么问过他。”
“但他说这并不是祈求祝福,而是证明和警示。证明我们已经走过了一程,再警示我们新的前路开始。”
“我作为嫁入的人,至今只敲响过它一次,和我丈夫一起,在我们成婚的那一天一同敲响。”
“虽然,按照他那边的寓意,那道钟声是响给成家的他而鸣响,而我只是顺带的。但我很享受那种得到见证的感觉。”
“丈夫跟我说,我作为嫁入的妻子,还有一次能够敲响这口钟的机会。”
西尔维亚轻轻抚摸肚子:“在孩子们出生的时候。”
其实,因为种种变故,西尔维亚亡夫那个小家族早已名存实亡,最后支撑着家族的就是现在的西尔维亚,西尔维亚是实质意义上的家主,阿萨隆其他人也没那么在意这口钟的寓意,所以西尔维亚想敲随时可以敲。
但她还是想将钟的寓意留给自己的孩子。
敲钟人,或许一生都没有在为自己敲响钟声。
正如西尔维亚本身……
“修曼正在带人赶过来,我出去可以拖住柱神,到时候再静观其变,你呆在城堡里不要乱跑。”安提在沉默后生硬地转移话题提起正事。
西尔维亚垂眸:“好。”
随着西尔维亚的应声,一阵不详的风吹起,向着远处掠去。
在安提和西尔维亚的视线之中,一个诡异的身影来到了阿萨隆的村镇大入口。
姑且总体上还算是人形,四肢纤细,肚子鼓胀并不断蠕动。
身体上带有不少女性的特征,单看那莲藕般白皙的手臂,线条优美的修长双腿,那着实是令人浮想联翩。
可她的头部却是没有嘴以外的五官,面部纵开的口部中锯齿般的尖牙参差,粗长的舌头舔舐嘴唇,身躯上下流淌着鲜红的血水。
尤其是其那膨胀蠕动的肚子,血流而出如同瀑布,在其行过的地方留下血泊。
血柱神,布拉杜蕾拉。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