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蓝潼转身离去,白衣如雪,在橙红的夕阳下泛着微光,不是仙人,胜似仙人。
一道疤等人一路追着出了菜市口,菜市里的众人又惊讶又高兴,今天的摊位钱可以省下了,本来每天就赚不到几个钱,能省十文可不少呢。
卖鱼的母女俩相拥而泣,庆幸蓝潼的出现,帮助她们躲过了一劫。
老伯心中更是惊涛骇浪,蓝潼竟然随口就说出了他家中有个**的孙儿,难道最后那句话是给他的忠告吗……
一道疤等人追的满头大汗,分明看着她慢悠悠的走着,可他们跑的嗓子眼都冒烟了还是追不上。
“道长!等一下!”
瞧着蓝潼越走越远,一道疤慌了神,心里瞬间无比的后悔,要是当时对蓝潼态度好一些,也不至于如此,如果真的错过了,他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他爹了。
一道疤止步,朝着蓝潼的方向跪下,大吼一声,“道长!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对道长出言不逊!请道长原谅!”
说完,用力的把头磕在地上,躬着身子不肯起来。
旁边的胖子看见了也赶紧跪下磕头,道:“道长!我也错了!我也不该对道长出言不…不那个啥来着我记不住!道长求你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瘦猴也跟着一起,“道长,您雨师心肠!求您原谅我们老大吧!我们老大从小没爹没娘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如果道长真的知道老大父亲的下落,还请道长告知!”
远处传来蓝潼的声音,像是有些嫌弃,但语气还是轻松了不少,没有继续怪罪的意思。
“能不能夸些好听的,雨师心肠是夸人的词吗?估计只有冤大头才跟雨师那厮一样的心肠吧。”
三人抬起头看着蓝潼终于走了回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蓝潼再次走到三人面前,三人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点头哈腰的就差给蓝潼供起来。
一道疤如今像是被人拔了刺的刺猬,面色窘迫的问道:“道长,我爹的事你能不能……”
“告诉你是没问题。”
牛马三兄弟眼中立刻闪出希望之火,蓝潼又道:“但是有条件。”
胖子怕蓝潼狮子大开口,想油嘴滑舌两句,一道疤和他兄弟多年,胖子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胖子刚张开嘴还没说话,一道疤就踹了他一脚示意他闭嘴。
蓝潼好不容易又回头,他可不想因为一些别的再把蓝潼惹恼。
一道疤一拍胸脯道:“道长,您说,只要我能办法我绝对不推辞!”
蓝潼笑道:“我说的你自然能办到,强求他人不是修仙之人应当做的事。”
三兄弟眼巴巴的等着蓝潼开口,蓝潼也懒得卖关子,直接说道:“条件有三,你且听好。
第一,以后不得仗势欺人,不得为非作歹,更不得欺负弱小,压榨平民,你可能做到?”
一道疤点头:“能!”
蓝潼笑笑,继续道:“第二,令尊如今流落在外身体残疾,你寻到之后不可弃养,要以孝道待之,可能做到?”
“能!”
“第三,当初害令尊之人如今已死,你知晓姓名不可寻其后人报仇。令尊沦为乞丐这些年,身体因各种原因落下处处旧伤顽疾,但你不能因此寻仇,你可能做到?”
一道疤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我能做到。”
“那好。”蓝潼道:“令尊如今在西北方宣州米桐镇,口不能语目不能视,左腿瘸,右手少指,胸口有烫伤红痕,肩头一块青紫胎记,腰间刺着妻子姓名,待你接他归来,可让县令当场一认。”
一道疤瞬间怔住,他原本就被蓝潼的神机妙算镇住,蓝潼提出的条件还完全跟金钱无关,全是让自己行善积德,一道疤根本没办法不相信蓝潼真的是个云游散仙!她句句字字说的这般详细真切,又处处能与自己所知的真相重合。
堂堂七尺男儿听到父亲如今落到如此下场,自己这数十年来竟然根本不知,还因父母早亡痛恨父母甚至每年忌日都不愿去坟前烧香……一道疤仅存的一只眼中顷刻间噬满泪水,他额间青筋暴起,拼命咬牙忍住。
他似乎明白为何第三个条件中,蓝潼说他不可因为父亲身体上的伤去寻仇,因为如果自己得知父亲这些年落到如此地步,定要狠狠将欺辱父亲之人全都报复回去。
胖子和瘦猴听着都觉得压抑难受,不敢想像曾经老大父亲堂堂将士如何落到如此地步……
蓝潼摇着扇子看着这一幕,道:“害你父亲之人是当初夺嫡之中的六皇子,他早在如今帝王登基之前死去,唯独留下孤儿寡母流放边疆,你也不至于去边疆找那母子寻仇。”
“那……”一道疤拼命克制着眼泪,愤然道:“那当初我父亲跟着的那个将军就不曾寻过我父亲的下落吗?!你不是说我父亲因他而死吗?!为什么他连我父亲的尸体都不寻一寻?!”
蓝潼摇了摇头,男子落泪,伤心至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