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现在回来,也就出不去了。”
杜老爹的想法,李胜利很清楚,但现在的杜娇阳也真是不能回来。
四五年之后,或许会有机会,但对李胜利而言,十几年之后,等着北边倒下来,才是杜娇阳回来的时机。
“这事儿先放一放吧,我现在的精力,也真的兼顾不了太多。
只希望你们做事的时候多些底线,东南亚那边那些毫无底线的事,少做一些吧。
这样,将来没法收场的……”
杜老爹所说的没法收场,李胜利这边还真是不怎么赞同,便直接回道:
“爸,也不见外面那些人没法收场,当年我们的血债,一笔笔都要收回的,第一个就是岛上那边。
咱们都过不上好日子,他们凭什么小日子过的不错?
凭对咱们的戕害吗?
那不成!
事情做了又能怎么样?
到时候回国就好,家门一关,外面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能奈我何?
打上门吗?
那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一战灭尽……”
听到贤婿越说越过分,杜老爹捏了下眉心之后,就挥手打断了他。
“说那些太早,先看眼前吧。
如今钢铁能源或者说是原料,已经可以看到瓶颈了,这该如何破局?”
轧钢厂在津门港的物资公司,让杜老爹他们看到了破开面前桎梏的办法。
杜老爹的想法,李胜利也能大概的猜到,但他的回答,也注定是让老杜失望的。
“爸,这只能静待发展来破局了。
咱们这样的大国,能源、资源跟粮食是绝对不能让别人捏在手里的。
能建的我们要自己来建,不能建的我们要建立进口的渠道。
但现在进口是肯定不行的,国内外商品的价差在那,进口,就意味着国内商品要提价。
商品提价,工人待遇就要随之增长。
没有市场带来的利润,我们也没能力大幅度的涨工人的待遇。
一个工人每月提十块工资,对我们而言,就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而进口原料带来的物价涨幅,是成倍数增加的。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能排除万难、自谋生路了!”
听到贤婿李胜利的说法,杜老爹这边也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所谓工农业剪刀差,他们也是认可的。
目前上面的讨论,也不是一家两家,而是三家之上的好几家。
有要保持现状的,有要谋求发展的,也有要进一步放开的,还有三者都支持的。
而如今的杜老爹,被许多人成为保守的激进派,于发展轻工、小手工,于整肃之上,他老杜是不仅是激进的,还切还是急进的。
但在市场的松紧上,杜老爹这边又是紧抓的。
这就导致了他几面不讨好的现状,但也有很多支持老杜的人。
从高到低数量还不少,许多事,在艰难与漫长之间,大多数的选择都是简单激进的。
比如目前面对的资源瓶颈,轧钢厂的物资公司,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很不错的试点。
“胜利,如果按照津门物资公司那边的价格,我们还是可以一试的。”
听到杜老爹代替一些人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李胜利无奈一笑说道:
“爸!
津门港的物资公司,只是资本的特例而已。
我们到港的价格,只是国内废品回收价格的六成。
六成之外,骄阳那边是做了贴补的。
船算是自己的,渠道也算是自己的。
这些成本如果算在内,再比照国际牌价,在国内废旧价格之上,再加三到五成,才是彼此都能够接受的价格。
货源的来路跟定价无关,利润其实才是资本的追求。
如今看总账,骄阳那边也仅是保本而已,如果算细账,其实每一船,都要赔百万美刀以上的。
按照现在平均每天到港大小船只五到六艘的数量来算,一年就是小二十亿美刀的。
如果将利润也折算在内,一天的损失就在两三千万美刀。
一年大几十亿美刀的利润,其实都是在打水漂的。
有些账目摆来细算,大几十亿可能只是基准线而已,弄不好还要再翻番的。
而这,也是资本力量的一次展示。
许多时候掠夺,并不需要拿着刀枪的。
我们靠收破烂,一样可以掠夺别人之前的积累。
只是这种掠夺,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环境、比如工人的身体健康。”
听着贤婿算的账,杜老爹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更紧了。
如今按照津门港那边的汇总,每月到港出货的船只,也就五六十艘。
如今的轧钢厂津门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