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的这十几个孙辈,李胜利也不打算让他们学王家传承。
不然许多事,瓜田李下说不清楚的。
这类事不说清楚,老头报恩义的好事儿,将来可能就会变坏事的。
“还是东主做事缜密,我听您的了……”
扫了一眼言辞犀利的李胜利,再瞥了一眼沉静如水的王芷,秦葛根这边姿态依旧放的很低。
别说他没有李胜利说的那些心思,就是有,只怕在这位王家姑爷面前,也是不敢拿出来用的。
医家通着江湖的,必然是一地之霸,惹不起的人物。
“白芷,带着秦老去裁缝那边,换一套行头,再做上四季的全套。
鞋码试试,有现成的就拿着,没现成的让裁缝通知城里的鞋匠先赶工做上几双。
秦老,家里衣服多为估衣,我也这么穿的,您多担待……”
李胜利说完,秦葛根知机的转身,跟着王芷就出了王家老宅。
“胜利,此老说的不差,他那套练劲儿的法子用了,以快打快,即便有刀枪,也拿不出来的。
我能跟这老汉一样,服葛根以延寿吗?”
听着张英的说法,李胜利摇头失笑,回道:
“那大小姐就试试?
常年服食葛根,也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
他那法子不是不好,而是跟修道差不多,需要以苦挨砥砺心志的。
再者,看老秦头身价,也是天天吃肉的主儿,没大量的肉食支撑,他那身架早就干瘪了。
你若是想试那就试试,试不成,我再给你别的食疗方子……”
接受了张英的建议,学秦葛根的练劲儿之法,李胜利也点评了一下老秦头的延寿之法。
这只能算是巧合,真的不具备普适性。
不提别的,就看老秦头依旧带着筋肉线条的双臂,就知道他平常涉入的动物蛋白不少。
现在这年月,吃豆子也是奢侈的。
等过了几天,老高接来了秦葛根的十几个孙辈,李胜利问过他的孙女秦小葛。
如想的一样,老秦头的老家,就在药王谷附近,周围的山林里小兽不少。
老秦头跟他那十几个孙辈,日日混迹山林,每日里都有野物收获的。
上山打猎下水捕鱼,这也不是一般人的生存之道。
真要是指着山鸡野兔,以及钓的那几条鱼,少点劳力多点家口的,都得给饿死。
也就老秦头掌着手艺好,十几个孩子也是上手早,加上村里的时常接济,才能这么凑合着活在山里。
下半年,李胜利在马店集这边,温吞吞的谋划着新字号、老字号。
外面的市场,却在初时的试探之后火了起来。
七百多万青年返城,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口子一开,再有几个提前吃螃蟹的显摆一下。
上面对此再不追究,人流汹汹涌入市场之中,也就是常理了。
如今的城里城外,也真是拾块牛粪、马粪就能换钱的年月。
这类能沤肥的玩意儿,拿着换钱也真不是瞎话,城里为了抢这路玩意儿,打的头破血流的孩子,也真是不老少。
不过现在这年月,城里虽说不禁大牲口,但大牲口进城是要带粪兜子的,不带,可就真的不让进城了,如今的交警,也是正经管着大牲口的。
做买卖能挣钱,而且能挣大钱,对如今的市场而言,也差不多是事实。
供给之下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就近下乡的倒腾粮食特产,有关系的倒腾批条,没关系的从鸽子市上倒腾东西,书本、邮票也不是不能卖钱的。
实在没有门路的,就去火车站或是厂子,倒腾碎煤、枕木、铁料。
赚钱的买卖那是五花八门的,赔的也真是不多,这就促使更多人,到市场上来寻摸饭辙了。
但凡有点门路,做点买卖,赚的就比在工厂上班要多。
返城的人是有粮本的,虽说粮食不多,但维生还是足够用的。
这里的门路,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门路,但凡家里有个在厂里上班的,厂里管理再松懈一点,就特么是求活的门路。
市场的爆火,肖虎这边的压力就比较大了。
之前,李胜利给肖虎他们续上的进口估衣,可是行销全国的。
下半年一开始,肖虎那边的货就很难过长江了。
到不是遇上了什么竞争对手,而是货物大多都过不了沪上一关。
虽说沪上在长江南岸,但货到沪上为止,虽说实际上是过了江的,但只到沪上,就不能算是真正过江了。
下半年开始,火车车皮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好在有丁勇在西南给整修完毕的卡车加入。
如今肖虎他们的车队,大多是二三十辆一波,来回奔波于南北之间。
为了安全,李胜利专门找到李怀德,将车辆挂靠在了轧钢厂的运输队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