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婿李胜利要走,付大姐这边还想说些私房话,只是刚要动作,却被老杜的眼光制止了。
“他心里的事不比我少,你就别去烦他了。
咱们这前女婿,虽说于人前声名不显,但在我们这些人耳中,也是威名赫赫的。
从老爷子的金针拔障术,到领导、老总的病情,还有风雨之中拉扯过的一些人,他都是出过力的。
别看他势单力孤的样子,真有人要动他,也是动不了的。
我也一样,领导遗泽仍在,大姐那边也是百般回护,麻烦是有一些,但只是疥癣之疾而已。
他的中医函授学校,刚刚开学,就招了一万多人。
按老吕的说法,第一批就是五万人,当年培训人数,他想控制在二十万左右。
而且那边还开了新科目。
你看伱那女婿温吞吞的不见愁容,其实他身上的担子比我都重。
为了一个中医,他有一套很大的布局,我只是其中一角罢了。
他这每一步稍有闪失,就是身死道销的局面。
何苦为了琐事烦他,不见他从来不亲近平安他们吗?
唉……
跟你说这些,你也是听不懂的。”
给家里付大姐解释了几句,老杜这边就有些兴味索然了。
有些话,贤婿一听就懂,但就是当做不懂。
面前的付大姐则是怎么听也不会懂的。
“哼!”
听着耳中付大姐的冷哼,杜老爹这边苦笑一声,也不回话,就展开纸笔写起了他的主张。
回到马店集的李胜利,倒不似杜老爹说的那样,身兼万钧重担,他不过是个藏在幕后的推手而已。
时机合适了,对中医有利,他就出去推一把。
路见不平,又不会影响到中医大传承,他也可以伸一下手的。
待在马店集这边,李胜利日子还是悠闲的,每天晨起练拳之后,散步的范围也大了一些。
从马店集到太平庄,再从太平庄那边走回来,练练脚力,同时看看太平庄电机厂那边的精气神,就是李胜利的早课了。
这天从太平庄那边一路走回马店集,在村部门口,就瞧见了一身崭新中山装的同仁堂经理老高。
“高经理,您这是官复原职了?
恭喜啊!”
瞧着温吞吞走来的医界霸王,老高这边也不敢怠慢,赶忙将手里的提包挂到车把上,抱拳为礼,说道:
“换东家了!
这不鹤年堂那边要从群众药店改回鹤年堂或是西鹤年堂的老字号,没有撑架子的人,我这边就赶鸭子上架喽。
今儿过来,也是有求于您,同仁堂那边也是一样的路数。
另外长春堂、德寿堂、鹤鸣堂那边,也是差不多的路数,都要由药店改回原来的字号。
这字号改回来了,就得按照早前的规矩来,每个药铺都要安排一个坐堂医的。
如今医界的架子,是李先生您来撑着的,我这要求不高,有俩差不多的中医师,也能凑数了。”
按着来回话的规矩,老高这边一句‘换了东家’之后,就该抻一抻的。
让接话的人说上几句恭维,他才好接着说话。
但面对李胜利这个温吞吞的医界霸王,老高也是不敢拿乔的。
如今别说是他老高了,即便是老东家,在李胜利面前也得安安分分,不能拿着老规矩说话的。
原因很简单,如今京中名医,除了在各单位的,剩下的都在李胜利手里,他说不让人去坐堂撑门面,就没人会去的。
“哟……
这是好事儿啊!
老话不是说,丸散膏丹同仁堂,汤剂饮片鹤年堂吗?
坐堂医这茬,我这是没问题的。
高经理,你们那呢?
人病家去抓药,多半人还是要走公家报销的,这条路子你们可得趟开。
不然,人去了那边,只开方子,坐堂的费用,就得你们担着了。
你那老东家,不还有个乐仁堂吗?
怎么着了?
没把字号挂上啊?”
如果说同仁堂承了前清一个朝代的中医传承,那菜市口的鹤年堂,就是源自明初,承了有明一代中医传承的堂号。
自明至清而不衰,那也是有正经传承的堂号了,只是如今鹤年堂的传承还剩多少那就没法说了。
鹤年堂的刀伤药,那是纯属胡沁的玩意儿,只是人家临着杀头的地界,以讹传讹罢了。
鹤年堂在百姓之中,最有名的品类,就是澄碧如绿玉的茵陈酒了。
早前京中,鹤年堂的茵陈酒,份属第一的。
虽说有汤剂饮片鹤年堂的说法,但人家的大补膏方也是当年一绝的,同样,人家在丸散之上,也是有绝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