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李,咱们倒腾的旧家电,差不多也就市面三分之一的价。
你这边,却只让我们在武装部跟库存之间打连连,是不是有些放不开啊?
这买卖,人家做的,咱们就做的,钱都是一样的钱,还不是一样的挣吗?
挣的也比咱们多得多,尤其是国外的毛料西服,一套两三百这么卖着。
可批次多了之后,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就周转效率而言,肖虎的人手,还是有些拉胯的。
这么大的利你不去取,为这千八的去扛大个,脑子是不是堵住了?”
四亿,一个人怕是数也得数上几天吧?
“少说四十年!
按照叔的安排,还要经常换地方,弄不好五六十年也赚不到。”
听着自家小叔的大手笔,肖虎这边也是一阵颓丧。
他们在下面赚钱,是用手扒拉、用肩膀扛出来的。
自家小叔这边花钱,却是流水一般淌出去的,而且还是开闸放水那种淌。
“孙子,你瞅瞅你干的这叫个人事儿?
我们五六十年赚的钱,你孙子特么伸手就给扔了?
太特么不拿我们当人使了……”
听到肖虎的账头,两人手底下小两千人,得干五六十年,王前进这边一脸丧气的骂了起来。
“早就给你们说了,这就是让你们下去挣个本钱,有些事儿千万别当真,尤其是在钱上边。
没必要为了几个糟钱拼命的。
你们想,你们把从上到下的活儿都揽去了,人家看着你们挣大钱,他们受穷,能不眼红?
眼变红、心变黑、手变毒,这也是老话。
为了这万八千的不至于跟下面的人拼命。
现在出来干这些的,除了少数活泛的,哪个又不是活不下去的人?
跟这类人玩命,你们赢了打靶,输了丢命,何苦呢?”
听着小舅子李胜利的说法,王前进这边也真是觉着有些不值当。
他也算是见过大钱的主儿了,可依旧抵挡不住,那一麻袋一麻袋的大团结。
谁曾想,自己在下面看着一麻袋一麻袋的大团结乐得不行,自家这小舅子,甩手就是一亿两千万,特么还是美刀。
肖虎这边也是一个劲儿的咬牙,早知道钱是这么个玩意儿,就没必要没白没黑的扛大个了……
“还是我说的在理吧?
咱们这一步跨出,钱是一车一车的赚,这就是点卖破烂儿的钱,不至于拼命的。
你们想啊!
这买卖你们从头干到尾,人家就得干死你们。
你们让利两三层,这两三层上靠着你们吃饭的人,能看着你们被人干死吗?
一来一去、一天一地。
大包大揽死路一条;放开手脚,铁杆一堆。
忘了我怎么给你们说的了,现在这买卖并不安稳。
万一有人要算账,你们上上下下的都干了,你们不死谁死?
你们只干上边,下面的人乱糟糟的谁也不认识谁,还要为了以后的活路,他们怎么也该保下你们的。
钱你们挣了,风险他们担了,这还不够吗?”
听着李胜利再次开口,王前进跟肖虎两个,也只能无奈点头了。
他们挣的这一麻袋、一车车,不及面前李胜利这货张张嘴花出去的多,这买卖做着,一下也就没意思了。
“艹!
老李,要不咱们投钱干个厂子吧?
合着不能让你家里的娘们,把我们比的狗屁不是。
这么一比,我们全特么成掏大粪的了。
不成,我不服,要不我在关口那边直接建个厂子吧!”
杜娇阳在国外有多少钱,王前进是没数的。
但在他的眼里,也有挣钱多寡的标准,像城里的石钢这样的十万人大厂,年产值起码也是过亿的,这个数王前进还是有的。
“孙子,你特么想找死,可别挂拉着我!
我特么不知道开厂子更挣钱?
给你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马店集的轴承厂,今年差不多进账三四百万。
刚开的太平庄电机厂、电线厂,也有百十万的收益。
但这才多点?
也一样不至于玩命的。
知道咱们跟马店集、太平庄比差在了哪里吗?
人家那是集体,咱们这是私营。
上面没有理论支撑之前,这玩意儿就不算是合法的。
下面的市场虽乱,但规矩还是有的。
你看你们做买卖的时候,那些冷眼旁观者的眼神,那就是现在市场上的规矩。
你们做了多少买卖,挣了多少钱,人家虽说没有具体的数字,但眼睛里早已有了影像。
万一来一个倒春寒,你再来个从上到下全揽着,你们不死谁死?
以后这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