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胜利的淡然不同,太平庄老支书关大拿脸上的褶子,却被泪水濡湿了。
从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儿的老农民,变成两个厂子的负责人,而且还是电线厂跟电缆厂,这样的高端工厂。
关大拿心里的感受,用澎湃是无法形容的,有了厂子,村里的社员一下就从农民跃迁成了工人。
这对太平庄上下而言,可真是千古未有之变。
电线厂跟电机厂,不提别的,单是机器设备的投入,就有三百多万。
这笔大钱,关大拿觉着,把太平庄上下折巴折巴卖了,也不值这个价的。
但李胜利就是这么轻轻松松的,给上了可以铺满几个车间的设备,以及近百吨的紫铜。
有些时候,关大拿想起女儿,多少还是有些心酸的,但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如李胜利所说,真要是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关大拿这边卖了青梅竹马的老伴儿,也不待一丝犹豫的。
有些时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说不定这厂子红火没几天,就不让干了呢!”
现在这年月,三百万,就不是人能拿的出来的,能拿出的,多半也干了不是人的事儿。
这茬,对关大拿而言,既不是骚事儿也不是儿戏,这是一村社员的饭辙,也是关家以后的福祉。
“关叔,这才一步迈出,以后的路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现在这年月,即便有电视,看的也尽是简报之类。
李胜利的话也是有感而发,几百万的设备,在四九城这边,他拿不出来。
你就舍得这三百多万打了水漂?
知道你本事大,到时候千万给村里遮掩一下。
对于杜娇阳、谢婵、丁岚这类关系户,李胜利是志在必得,不用给他说,合适的他也不会放过。
李胜利一说儿子,关大拿也就明白了道理。
身为前旗庄的掌舵人,关大拿不能说是见多识广,但老辈儿的一些事,也是耳濡目染的。
许多人落难,都是因为偷税漏税这茬,看来有必要去见见杜老爹,给这些堵一下窟窿了。
村集体的企业还好些,私企就难说了。
李胜利也希望她们找个男人,重新开始生活,但现实如此,也是没招。
不然因为钱被判上几年,凉了一腔热血,也是人生憾事一件。
以利益区分,以利益抉择,对李胜利而言,也是无往而不利的。
这事也不急,我们关家门里别的不多,就是俊鸟多,我再给你挑俩关家丫头。”
关晴月那样的,有一个也就够了,左一个右一个,只是当做女人来用,麻烦也会随之而来的。
见李胜利不说话,关大拿这边反而有些着急了。
见李胜利依旧面无表情,关大拿顺手就打起了女人牌。
让李胜利有感而发的,是不远的将来,私营、民营跟集体企业,要面对的寒流。
您左一个右一个的,也不怕累死我。
几百万的设备,对杜娇阳跟钮璧坚而言,不说买盒烟,差不多也就买辆自行车的样子了。
我要是死了,我的儿子可不老少,到时候给你开个二八分、一九分,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但到了港城,别说几百万了,就是几亿美刀的设备,也就让谢飞捎句话的事儿。
至于王芷、杨玉莲、张英、付宜卿、郑佩兰这类可怜人,那就是一切随缘了。
李胜利露了至少三百万的家底,叙亲情,关大拿也就不敢了,权势压人、钱势也是一样的。
对人而言,几年不短,对厂子对设备而言,几年可能还是九成新呢!
“谁特么敢?
这特么是三百多万呐!
谁敢给关了厂子,打不死他,我也得把一腔老血泼他脸上。
“胜利,这三百万,可是你真金白银投进去的,咱们村的份子,只要用以后的利润扣除就得。
“得了吧!
娱乐措施也真是匮乏到了极点,什么钓鱼、看戏、看电影之类,李胜利也不感兴趣。
这特么是太平庄几千社员的活路,真要给关了,那没二话,动民兵!”
以后等晴月回来,我也会好好教她的。
借女人拔份儿,也是自古以来的规矩,生养个俊鸟出来,为的不就是一个福祉吗?
酒色财气,也是人之常情的。
作为一个底层的小人物,作为一个男人,要说对女人没兴趣,那也是扯淡的事儿。
真要是用着不舒服,就往死里打。
李胜利的家底,至少三百万以上,太平庄这边能拿的出手的,也唯有关家门里的俊鸟了。
至于有税不缴的那些,那也就是无话可说了,打靶也不冤枉。
“明白了,找牵扯少的呗!
佟雪就是一个,你意思意思,也算是帮她全乎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