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烹饪和五金一样，天赋和勤奋缺一不可，而且厨艺一道比五金修行起来更加困难，非大毅力者连踏上这条道路的勇气都没有。”炎武道，“整个多元宇宙中能成为宇宙主厨的人寥寥无几。”
马陆又转头看向老王，“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老王摇头，“从我恢复感知那些菜谱就在我的扇区里了。”
炎武这时候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往马陆面前凑了半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阳光。
“那只鸽子一直很古板，它竟然会在一个地球人面前展露身份，还把我的地址告诉了你们，你们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它无法拒绝的吗？”
“哦，我们打算开家餐馆。”
“然后呢？”
“有宇宙主厨的餐馆。”
炎武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马陆道，“我们两人合伙，我从其他位面采购食材回来，老王负责烹饪，但是餐馆想要开起来，还有些麻烦没有解决，城市管理人说我们可以来找你。”
“那伱们可来对地方了。”
炎武在背带裤上擦了擦手，随后握住货架最上方的一只扳手，将它掉了个头。
下一刻马陆感觉世界仿佛翻转了一下。
他再回过神的时候依旧站在五金店里，但是货架上的东西却是已经完全变了样。
从普通的五金件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商品。
有装在空酒瓶里的微型黑洞，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绿色晶体，插满天线的铁质头盔，贴着鬼画符的饼干盒，里面不时还传出奇怪的呜咽声……
一个同手同脚的木人一边叹气一边把一个铁皮桶从店铺这一头搬到那一头，再搬回来，不断重复着这样的无用功。
马陆还在第二层货架上看到了一个做工精致的乐高图书馆模型，正想伸手去摸却被炎武阻止了。
“别碰，那是小黑屋图书馆，一件非常恶毒的高维造物，只要挨到它你就会被吸进去，强制学习一整周才会被放出来，关键是学的东西还是一种非常稀有的星际语言。
“稀有到连翻译器里都没有，整个多元宇宙据说只有3个人还在说这种语言，你就算学会了这辈子也没有用到的机会。”
“这么恶毒？”
马陆闻言连忙缩回手来，接着又看向狼人，“所以你是一位匠师？”
“你还知道匠师？”炎武摇头，“我不是匠师，那些家伙都聚在造物科技，外面的匠师比宇宙主厨还稀有，而且性格一个比一个孤僻。
“除非你有专门联系他们的方法，否则就算他们就住你隔壁也压根儿不会搭理你，更别说这个位面地理位置又偏……”
“我只是个五金店老板，顺便做点星际走私或者说捡垃圾的生意罢了。”
炎武说的都是实话，除了一点，马陆知道这个位面其实是有匠师的，不过那家伙是真的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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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老王联系上他，他也只派了6号过来，本人压根儿没有露面，看样子平时和其他异位面来客也没有任何接触，难怪炎武等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捡垃圾又是什么意思？”马陆又问。
“哦，我这里的高维造物大部分都是淘来的旧货，过了保修期的，有些毛病的，还有的干脆就是新手匠师的试验之作。”
炎武指着那个木人，“就比如这东西，制造它的匠师本来是想做个助手，没想到成品出来后只会搬东西，而且一搬就停不下来，一刻不搬它就浑身难受。
“光是这样算了，它搬东西的时候还总喜欢叹气，让人觉得它好像受了谁的剥削一样，影响和它一起工作的人的心情。”
炎武说到这里那只木人又抱着那个铁皮桶从马陆面前走了过去，留下了一串意味深长的叹息声。
“对了，还有你刚才差点碰到的小黑屋图书馆，也是这种情况，它的制造者本来是想做个能安心学习的地方，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使用者只能被逼着在里面学快绝迹的星际语言。”
“当然除了这些失败品外，我这里也有不少好用的高维造物，虽然都是二手的，坏了也没地方修，可造物科技生产的商品质量都挺好的，哪怕已经过了保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坏。”
炎武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柜台后面，翻了翻，找了枚老式5角硬币出来，抛给马陆。
“这个你应该能用得上。”
“这是什么？”
“相位切换器，和我那个扳手的作用一样，都能提供一个镜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