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渔一觉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可见她昨天的消耗有多大。
富有肉感的小脸埋在枕头里,粉嫩嫩的唇瓣微张,秀气的粉眉上扬,看样子是做了一个好梦。
直到某一刻,一股无由来的恶臭,极其粗暴的钻入她的鼻腔。
美好的梦境瞬间跌入发酵几百年的臭水沟,安渔猝然睁眼,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生理性的趴在床边干呕。
啪嗒——啪嗒——
走廊的皮鞋踩地声透过房门,传入房间内。
被包场的楼层,由于青蓝藤参赛队无一人留在酒店,格外的寂静。
在寂静的环境衬托下,皮鞋踩地声愈发响亮,好像每一下都踩在安渔的心头。
随着脚步声接近,涌入鼻腔的恶臭呈正比上涨,这种直达灵魂的恶臭,至少现在的安渔没有办法屏蔽。
她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三两下套上衣服,毫不犹豫的解除浪漫炮台的拟化,南瓜手链破碎,在她肩头完成重组。
安渔单膝跪在床上,娇小的身躯扛着与之不成正比的炮台,反差感强烈,视觉冲击拉满,有一种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
炮口对准房门,尽可能的向炮身内灌注星力与精神力,巴掌大的脸蛋上血色迅速消退,那是短时间内星力过度透支的表现。
不加遮掩的星力波动剧烈,但走廊上的人恍若没有察觉,稳健的步伐频率不变,每一道脚步声响起的间隔分毫不差,好像经过严格计算的机器人一样。8
走廊不长,从电梯口到安渔房门前,满打满算也就二三十步的距离。
当脚步声消失的一瞬,安渔全神贯注,大脑紧绷的弦到了极限。
滴——咔嚓——
房卡贴在门锁上,通过验证,门被推开一条缝。
安渔一点点向紧贴扳机的手指施加力道,炮口汇聚的灿金之色蓄势待发,产生不稳定的波动。
“普尔曼!”
外面突然炸响一声大吼,渐渐打开的房门停住。
就是现在!
安渔当机立断扣动扳机。
浓郁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灿金光束喷涌而出!
刹那间撕裂了房门,向着门外那人轰去。
只可惜这一炮早被对方觉察,门外之人一指点出,射来的光束止住前冲的势头。
随后他抬指向上,光束调转方向,接连击穿数层天花板,冲天而起。
“很强的威力,足够击杀一个防御力弱且没有警惕的A级星武者,换成一个S级星武者,说不定也要吃大亏。”
他给予安渔蓄力一击极高的评价,但也仅限于此。
安渔拄着南瓜大炮,脱力的身体半倚在发热的炮身上。
听到对方赞誉满满的评价,她没有半点得意,有的只是满心苦涩。
能击杀A级星武者又能怎么样?自从跟了哥哥,打的都是高端局,A级入不了场啊。
消耗过大,她没有再次开炮,做一些徒劳的无用功。
没了房门的遮挡,门外人的模样进入她的视野。
那是一个身着燕尾礼服,打着白领结,左眼戴着单片镜的老者。
他黑色礼帽下的银白发丝,梳理的一丝不苟,一身礼服也不见一丝褶皱,脚上的黑皮鞋更是擦得锃亮。
仿佛出身古老的贵族世家,全身上下,哪怕每一根头发丝,每一条脸上的褶皱,都散发着优雅的气息。
相比文景仲,伯爵的称号颁给他,或许会更加的合适。
他单手摘下礼帽,扣在身前微微鞠了一躬。
“美丽的安渔小姐,初次见面,请容我自我介绍。”
安渔绷着小脸,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全然不见慌张。
她知道哥哥一定看到了那一炮,也一定会来救自己。
对于安闲无条件的信任,让她不用发动能力去问,便得出了以上结论。
“我叫普尔曼·德文,来自伟大的德文家族,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它的名字。”
“没听过。”
在拆台这方面,安渔一向稳定发挥。
普尔曼微微一笑,并不生气。
“不重要,你现在听到了。”
如果单看表象,认为他是一个和蔼的老头,就大错特错了。
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为何,例如匆匆赶来的傅兴怀。
“普尔曼,打算对一个小孩下手,你们德文家族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同为SS级星武者,傅兴怀深知普尔曼伪善的外表下,埋藏着怎样不择手段的秉性。
他想到早上没有在安闲身边,看到那抹显眼的粉色,又听到普尔曼接手自己职位的消息,马上赶了过来,担心的就是眼下一幕的发生。
现在看来,普尔曼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对他做人下限的‘信任’。
想要制衡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