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牵强就算了,到点菜时候,元明镜都不看菜牌,张嘴就是一连串招牌特色菜,显然是她当年爱吃的,把老掌柜吓得以为她是让先帝给附身了,偷偷拉伙计去取驱邪香……
于是待仨人坐到桌上,元明镜一副老主顾做派地要茶水要点心,还不忘让元无忧和女婿也点几个菜。
丈母娘这股亲切的热乎劲,把素来热情奔放的高延宗都给衬得腼腆许多,他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等菜的功夫,丈母还抽空训女儿呢:“你怎不知道心疼夫郎啊?看把这孩子瘦的…”
瞧身旁的姑娘满脸委屈,高延宗忍俊不禁地抿唇笑了声,赶忙解释道,“娘,跟无忧儿无关,我这几年就这样,我小时候挺胖的,想必…估计您也听说过……”
元明镜无谓地一摆手,“啧,你这孩子太实诚了,娘不是来刨根问底的,你俩的事儿娘都不管,娘就想帮女儿撮合这个乖女婿。”
她瞟见男子戴金镯的瓷白手腕,忽然笑眯眯道,“刚才顺便给这孩子把了脉,他脉滑你俩都没发现呀?朕可是终于要瞧见孙女了!”
她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把桌对面的俩人都吓了一跳。元无忧难掩激动,“真的吗母皇?他一个汉人…真能怀上啊?”
高延宗惊慌地瞪大了眼,“我…我有了?我怎么怀的啊?”
元明镜赶忙道,“不是说现在就有了,是无忧儿的鹿蜀血脉能改变汉男的体质,打通了孕囊,哎呀…这事儿当娘的不好跟女婿说,赶明儿你逮着大舅哥暝见问问吧,他爹对这事儿比较熟。”
“哎哎哎,我俩可不想见他啊,我跟李暝见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她急着在桌上跟母皇表面态度,既是自己私心,也怕高延宗多心。但刚才丈母的话,却把男子臊的满脸通红,在桌子底下直抓元无忧的手,小声道,“能不能别提这个……”
元无忧拍了拍他细滑的手背以示安抚,而后一脸无奈地看向眼前的黑袍女帝。
“母皇啊,虽然咱家自来熟是有传统的,但也不能这样,你看看你女婿,以前多七窍玲珑的人啊,让你给吓成羞答答的小娇夫了。”
元明镜不以为然道,“嗐,男娃娃在长辈面前腼腆很正常,说明他家教好,只要私下跟你不见外就行。再说,朕可是你的至亲啊,跟朕面前他不用拘谨。”
末了,菜过五味。元明镜见女儿吃的差不多了,都开始闲的挑拣鱼刺了,便嘱咐道,
“娘也不勉强你,就算不为了接李暝见父子还朝,你也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什么风陵王府该修建修建,京城长安的官职要一要,就算论功行赏,你也不能白给宇文家干活。”
闻听此言,元无忧缓缓抬眼看向桌对面的母皇,嗤笑一声,
“啧…母皇,连您都不免落俗了么?宇文家托苗人给了您一条新命,真没白给。”
“你当娘是当说客来了?”
元明镜咬着后槽牙低声反驳一句,而后左右看了看,见屋里就剩自己这桌食客,还处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便凑过脸来,压低了声冲女儿道。
“倘若你铁了心要跟齐国纠缠,就得在周国有地盘,你有退路才有底气。像虞州,中州这种跟洛阳隔水相望的边境,你就得拿下来,最好能跟郧州的韦孝宽形成犄角之势!毕竟韦孝宽也是咱自己人,若能如此,你在北朝则进可兵进洛阳、下邺城,统一周齐两国。退可从风陵渡上长安,直捣京师。则天下尽在你手。”
元明镜真不枉为前朝霸主,一开口就气吞山河、令她亲女儿醍醐灌顶!
元无忧不禁愕然瞪大了眼,“这是我想要就能得到的吗?意图未免太明显了吧,他们岂会被牵着鼻子走?”
“既然如此,娘再教个你阿翁传下来的阳谋计策,那就是“欲迁都洛阳先打北方盟友”。说人话就是欲开窗户先拆房。”
“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否?我还没修炼到您和您手下那种…顶级理解的程度。”
“这样,你有机会去找张周国地图,就瞧哪个州郡是兵家必争之地、还离华胥近,你再帮周国办事前,就先开条件要哪个地方。周国一瞧你要是占据枢纽,还不直接敞开西大门,让华胥的大军开进长安了?岂不是打通华胥和周国了吗?故而他们肯定想方设法,阻拦你回西边。”
“所以被拒绝这条以后,我再退而求其次说想要东边,周国会两害相权取其轻?”
“然也!万一周国脑筋转不过来弯,不阻拦你守西门,你正好一步到位,直接打开西大门,把长安搞成华胥后花园。实在不行退一万步讲,朕记得北周当朝天子祢罗突就是生在同州,你跟他叙叙旧日感情,说想去替他看家,他肯定会感动的给你。”
“娘您真是老…老谋深算啊。”
元无忧灵光一现,忽然瞪眼瞧着面前的母皇,“不对,您老人家为啥这么偏向那白虏小子啊?您还知道他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