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目送男装姑娘手拿房中术,潇洒离去的背影,只面带桃色,一把拉住要跟上去的四哥的手臂,堵在高长恭面前逼问,
“哥你啥时候看的这种书啊?都敢当众承认看这种书了,那你装什么纯情…守男德啊?除了这个……你还看过别的没有?”
自家弟弟这夺命三连问,把高长恭问得有些发懵,“我看的兵书那可多了,这关男德什么关系?”
高延宗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
“等等…你管《玄女经》叫兵书?你真拿洞房当打仗啊?”
“什…什么洞、洞房?”满脸楚巫图腾的男子闻言,骤然俊脸爆红,眨巴着漆黑的长睫凤眸,窘迫地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说到那个了…五弟你就不能有点正形?”
高延宗恍然,看大厅里四下无人,便拉着兄长到无人的角落里,再次试探问道,“四哥我问你点事,你知道房中术吗?”
高长恭抿了抿唇…“什么房…房中?不…大概,大概听说过……”
“那你知道九天玄女除了是战神,是教兵书的,还教房中术吗?”
憨直的兄长只觉耳边嗡地一下,顿时瞪大了黝黑凤眸,“啊?你胡诌杜撰的吧?”
一瞧兄长的反应,高延宗就知道兄长刚才是理解错了,才敢大放厥词。
但高延宗还是坏心眼地,故意添油加醋,坚定地点头,
“对,九天玄女不只是绝顶的战神,是兵法鼻祖,还是房中术鼻祖,轩辕黄帝的房中术就是她教的。你要是信不过我,也可以去问问别人。”
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无知之中,说了什么的高长恭,登时连脖颈都烧红了,男子赶忙抿紧唇珠,黝黑凤眸慌乱地扑闪着,
“行了行了……这种话就该烂在肚子里,还敢找别人问?”
元无忧跟过来时,正听到这段对话。
“什么轩辕黄帝啊?你们兄弟俩挺有雅兴啊,在这讲神话故事呢?”
兄弟俩循声望去,见男装姑娘回来了,高延宗便存心打趣她,促狭地笑道,
“呦,咱们的玄女下凡回来了呀?你手里那本《玄女经》说的是什么,你知道不?”
元无忧眉眼正色,“看看不就知道了。”速来行动迅捷的姑娘,话音刚落、就去掀开了手中的图书!
高延宗急忙伸手想拦一下,都没拦住,兄弟俩便眼睁睁地看着姑娘翻开一看,标题就是“兔吮毫”。
上面是原典古文加上注释,下面还配了女上男下的对应体位图。
此情此景,别说高长恭看了一眼那场面就挪开脸去,连知识丰富的高延宗看了,都登时面红目赤,“啪”地打手一拍,将她手中的图书合上,而后瞪着褐色眼眸剜着她,
“看什么看?你是来办公的还是寻欢的?要那女流氓的这种东西干什么!”
元无忧瞧见书里内容也愣了一下,登时心头怦怦乱跳,脸上惭愧内疚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什么内容啊,我这就给她还回去……”
说着,她毫不拖泥带水的、把图书一卷抓在手里,转身就走了,原地只留下兄弟俩。
待姑娘二次不见背影后,一身楚巫祭服的高长恭,忽然一把攥住弟弟的细瘦手腕子!
当即就用蛮力,强行把高延宗拽到靠墙的角落里,瞧见弟弟吃痛的表情,这才松开他被抓出红痕的细白手腕,小声道,
“五弟,哥跟你说点不正经的……先说好,你可不许笑我啊……”
见四哥如此一脸正气的,说着要说不正经的话,高延宗差点没憋住,当场笑出来。他默默揉着手腕,强撑着脸色如常,诚恳道:
“我哪敢笑你啊……有话就说吧四哥,我都能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于是四哥瞪着黝黑凤眸,一脸认真地问,“什么是房中术?是俩人在房中…独处那啥…是那个意思吗?”
“噗嗤…”他刚问出头一句,高延宗就憋不住笑出声来,在受到兄长警告的凶悍目光后,他急忙咬住舌尖,以刺痛憋回笑意,清咳道,“对,就俩人肌肤之亲那事儿。”
高长恭听罢,漆黑凤眸忽闪着亮光,他忽然一咬银牙,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学习书上的东西有用吗?应该…怎么准备,该怎么做?”
“这你问错人了,她也不按书上教的常规来啊。不对…她就是那样的性格,你也不用准备,准备也没用。”
男子眉头紧锁,黑眸凝重,却又表情羞赧、难以启齿道,“我真不懂,世人为什么会喜欢干那种事?”
高延宗听罢,心口突然堵得慌,没由来的一阵酸涩,他明明早知道……兄嫂毕竟在一起那么久,都谈婚论嫁了,肯定有过接触,但此刻亲耳听到四哥承认,说出他曾跟她多么亲密,虽然都只是浅尝辄止,跟他这种真刀真枪上阵,折腾他的程度没法比……高延宗还是有些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