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五弟这么一解释,在旁的高长恭才忽然想起,他就是当年跟他七叔高宁玉一起叛逃北周的驸马,他的姑父、北豫州刺史司马消难。
而拓跋衍一见这俩人见面就红眼,说话冒火星,赶忙挺身拦在俩人中间,厉喝道:
“不得无礼!请荥阳郡公注意你的言辞!她是当年洛阳之战的风陵王!”
他随即回身,冲元无忧伸手引见道:“风陵王莫怪,这位是荥阳郡公司马消难,最好开玩笑,当年风陵渡口…您应该见过他。”
元无忧虽然对眼前这位荥阳郡公,在记忆里对不上号,但还是装作认得,从容作揖道:
“哦,荥阳郡公。”
司马消难也将两只护腕一合,抱拳道:“臣司马消难拜见风陵王!啧…原来当年的风陵王,真是女扮男装啊?”
有荥阳郡公牵头,他身后的银甲小将和一众府兵,也随着齐刷刷给元无忧行了个礼。
唯独最先行礼的司马消难,此刻瞪眼打量了元无忧几眼,在瞧见一旁的安德王和兰陵王都目露警惕,戒备地去摸各自身上武器后,他这才收敛几分轻佻,仍对这位女王爷打趣道:
“现在该称呼您为华胥国主是吧?听闻前段时间兰陵王有个相好是荥阳郑氏之女,现在却叔嫂勾结在一起了?啧啧…敢跟安德王这种风流种子纠缠不清,你可要想好了,安德王十几岁时,他身边的女眷我就没见过重样的,他的姘头外室更是不计其数。”
听到这里,高延宗疾声打断道:“那不一样!你别挑拨我俩啊,你过去见那些女子都是我的棋子,只有她…是我的主人。”
司马消难闻言嗤地一笑,
“嗤……一个三岁看老的风流种,怎么还从良了?你哪来的主人?”
高延宗扭头看了眼身旁双臂环抱,作势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观的姑娘,语气郑重:
“对,我还真就从良了!我只听命于她。”
拓跋衍见气氛僵硬,赶忙打断,“道融!你别跟小孩子过不去啊,赶快分配卫国公交代的任务吧。”他打眼一瞧,才发现司马消难身后还站着个,一直没吭声的银甲小将。
“这位小将军是?”
顺着拓跋衍的视线,司马消难回头一瞧,“哦,他啊?卫国公派他来跟着我的,说他跟萧家女暴徒们相识。好像叫萧什么肃,字什么恭的。”
这话说的,高长恭还以为是在叫他呢,便骤然掀开长睫,疑惑地扭头朝此看来。
一听主将提到自己名字,银甲小将这才迈开长腿上前来,俯首抱拳行礼。
“末将萧圆肃,拜见风陵王。”
元无忧打量着眼前这位,恍然地点头,“见过,你穿上衣服有点没认出来。”
闻听此言,高长恭骤然凤眸一厉,小声质问她,“你还见过他不穿的时候?”
她面上板着俏脸,顺后槽牙泄出低声道:
“说来话长,下次再说。”
“咳——哼!”前头的司马消难突然清了清嗓,拉回了俩人的思绪。
这老小子手捋胡子,沉声道,
“卫国公昨晚在窑子里逮个女土匪,拷问出来了她们的通讯传信和据点,就靠各地的窑子。估计女土匪还藏在窑子里呢,眼下棘阳明面上的青楼楚馆都查封了,唯独藏匿小倌的暗娼窑子找不着,卫国公说得找女的去暗访。”
说着,司马消难竟从腰间的布兜里,掏出一本书递给高延宗,满眼戏谑道,
“给你本好东西,教你怎么讨好小姑娘。”
高延宗一看书封上写着《玄女经》,当即把他拿书的手推回去,断然拒绝,“别给我,我用不着!”
元无忧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什么书呀?让我看看。”
见姑娘凑上来,高延宗赶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抬手捂了她的眼,语气急切!
“看什么看!那是房中术!这老小子比我还不正经,你别跟他学坏了。”
瞧着男子急切地拦着姑娘积极学习,司马消难只好把书卷了塞回腰间包袱,撇嘴笑了,
“呦呵,挺护媳妇啊?你可真是长大了。”
高延宗心道:我主要是怕自己受罪。
但他面上仍端着正色,“我可不敢冒犯华胥国主,你别乱传,再污人家清白。”
“啧,你俩还清白吗?瞒谁呢?瞒我们天和陛下呢?”
“……”
得知女土匪是通过男娼窑子的关系网传递消息,据点也都活动在男倌失足的窑子,卫国公这帮大老爷们儿要想进去明察暗访,确实费劲,卫国公便想到元无忧这位华胥女帝、风陵王了。
司马消难当时奉命来接应风陵王,传达卫国公下发的任务前,也质疑过这黄毛丫头进了男娼窑子,能顺利找到女土匪藏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