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除却中原大地之人,四海八荒皆为蛮夷。对待蛮夷哪有道理可言,红毛鬼悉数被一一俘虏,歼灭。
约翰是个狠人,不,他比狠人还多一点,他是狼人。
多年以来,受黄家恩惠的大有人在,在危难时刻,他们没有害怕后退,反而挺身而出,护佑黄家,但终究抵挡不住禽兽们的屠刀和杀戮,鸡笼城的百姓们十不存三,城里的黄家更是举族皆亡。
当李子木看到城里的惨状,心痛得在滴血,这特么还是人吗?什么俘虏,什么善待,什么安抚,全是扯淡,统统埋了。
鸡笼城西城墙,城门靠右三丈处,牢笼还是那座牢笼,人却换了,它矗立在冬日的寒风之中,它离地三尺三。
他衣衫褴褛,他鼻青脸肿,他精神萎靡,他生不如死,他就是沾满鸡笼城的刽子手--约翰,此时此刻,他代替了昨日玉碎的黄家主,蜷伏在牢笼的角落里。
当清晨第一缕光亮照在他的身上,带来丝丝温暖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悠悠醒转,昨夜他一夜未眠,他噩梦连连,对未知的明天他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昨日之前,他还是一言可决人生死的大人物,今日就成了阶下囚,身份的转变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一股令人作呕的“烤肉味”窜入他的鼻端,他眼神惊惧,他忍不住大声干咳起来,哪是他兄弟们的气味,哪是他闻了一夜的气味。
他并不孤单,昨夜有几十人陪着他过夜,他闲着,陪着他的人没闲着。
有五六个人在负责焚烧战死者,奇怪的是他们连续不间断的在焚烧,而不是一股脑儿的焚烧,有点……有点像添柴烧火的感觉。难道是本地的风俗?
这个还好说,但另外十几个人的操作他就完全看不懂了。
他们在两丈宽(一丈等于3.33米)的主路上在挖长坑,还是在道路中间的位置。
整齐平坦的道路为什么要在中间挖个大坑?还是长方形的?给我准备的?呸!呸!呸!童言无忌!
埋我不需要辣木大的坑?三尺见方就够了?呸!死到铺!死到铺!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特么的,是脑袋秀逗了,还是精神错乱了,肿么老是往坑里想?
没让他等太久,首先赶来的是鸡笼城的百姓们,他们三三两两,他们扶老携幼,他们不言不语,他们在士兵们的指挥下,纷纷来到自己“家”的周围落座,坐在不远处,个个虎视眈眈。
随后就是魔法攻击,个个眼神凶狠,恨不得生吃了自己。
嘁!一群贱民也敢瞪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约翰不甘示弱,纷纷瞪了回去,直到瞪得他眼泪横流才稍稍作罢,特么的,太多了,瞪不过来,死到铺。
接着就是一群和尚和道士到来,只见他们登上正东方的平台上,就开始纷纷布置起来,两根招魂幡先竖起,随风摇摆。
和尚和道士们忙忙碌碌,有念经打坐的,有烧纸叩拜的,有木鱼敲鼓的,有四方游走的,梵声渐起,洗涤身灵,却洗涤不了罪恶的灵魂。
心大的约翰看着热闹,因为他吊得高看得远。
不一会,身旁传来阵阵骚动声,他转过头,看到那位笑起来人畜无害,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在缓步走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年轻人的脚步看似缓慢,实则三两步就来到近前。
李子木急啊!天未大亮他就起来了,因为黄家和鸡笼城的无辜百姓,他们惨死的冤魂尤未走远,他们还在鸡笼城上空盘旋,他们在等待昭雪的时刻快点到来。
原想着把这些侵略者当柴火,烧他个三天三夜,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但“柴火”不够,李子木又不想泯灭人性,把他们敲晕了去烤火。
再说,不能便宜了约翰,让他多活三天,也不能作践了自己,击穿自己的良心下限。
因为有的人是人,但有的人已不是人,还好,我们是人。
“尊贵的殿下,嗨铺!嗨铺!”约翰在牢笼里单膝下跪,伸出双手,在空中张开,他想臣服,他想保命,他想活下来。
“呸!你问问头顶的冤魂答应吗?”李子木骂道。
“我买命,我有海船,都给你。”
“现在是我的。”
“我拿全部的财富……。”
“也是我的。”
“我有士兵……。”
“俘虏?呸!歹死!”
“啊!”约翰绝望了。
“殿下,我还有女儿。”他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是他的全部,他只想留一条狗命去苟延残喘。
如果人没了,其他都是浮云。
“你在侮辱我?”李子木已不准备再给这个禽兽废话。
“来人呐,一个个带上来。”
很快,俘虏们排着队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