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硬?”
感受着手腕上传出的酥麻。
老洋人不禁一脸错愕。
“那你觉得,为什么叫铁头龙王?”
陈玉楼摇摇头,“进庙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痕迹。”
说话间,轻轻一推身前庙门。
龙王庙内景象顿时一览无余。
庙宇极为空旷,并非他们之前在终南山上见到的那般,前后三进,厢房后院,只有一间庙堂。
石块垒砌的供台上,矗立着一尊木胎泥塑的龙王神像。
不知是塑像的工匠手艺太差,还是庙堂太过逼仄,光线昏暗的缘故,端坐在坎台上的龙王爷,非但没有神明的厚重与大气,反而有种阴森骇人,妖异恐怖的感觉。
除此,就只有一口石炉。
差不多有个半人高。
探头往里看去,还有没烧透的黄纸和木香。
“这手笔有点粗糙啊。”
几个人看的瞠目结舌。
饶是杨方,都有点搞不懂师傅的心思。
既然费这么大功夫,反正是表面文章,还不如做的漂亮点。
“咳……”
见他神情略显尴尬,陈玉楼当即轻咳了声。
“老洋人兄弟,去请两头甲兽,既然需以庙宇遮掩,入口必然就在其中。”
后者也回过神来。
讪讪的走出庙门外。
不多时。
铁叶声传来,两头甲兽灵动无比的越过门槛。
一入庙中,双眸一下亮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让它们极为兴奋地存在。
“去!”
老洋人一指四周。
刹那间。
两头甲兽毫不犹豫的冲向坎台。
粗壮的四肢,在地上划过,只片刻,便在地上打出一条足可容纳两人进出的洞口,速度之快,看的众人惊叹不已。
“底下有条盗洞!”
提着风灯,凑在洞口外,老洋人低头看去。
身下一两米处,分明横着一条盗洞,两头甲兽坠入其中后,便顺着盗洞一路潜行,只有身上铁甲交错的动静传来。
“是摸金校尉的手段。”
陈玉楼上前一看,盗洞天圆地方,整齐平滑,和他们卸岭比起来,不知要高出多少个层次。
四派当中。
也只有摸金门如此。
几人也不耽误,当即纷纷下入盗洞,跟着前方黑暗中传出的铜环铁叶的鸣动声,迅速追了上去。
盗洞极为宽敞。
行走在其中,丝毫不觉得逼仄。
黑暗中隐隐还有风气流动,说明此处应该是与外界相通。
几人心知肚明,也不废话,埋头赶路。
等穿过几处弯道。
前方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潺潺的水声。
“等等……不会是水坑吧?”
听动静,水面似乎还不小,哗啦啦的流淌声,在夜色中极为分明,甚至水流拍打石头的响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走在最前的老洋人,脸色有些难看。
倒斗最怕的,一个沙坑,一个银坑,再就是水坑。
沙坑便是流沙阵,一入其中,九死一生。
银坑,并非金银,而是水银铅汞,封闭的古墓里,一开墓葬,水银接触空气瞬间蒸发,任你大罗神仙也要栽个跟头。
而比起沙坑和银坑,水坑倒不是凶险,而是麻烦。
棺椁浸水,除了瓷石之外,其余明器几乎损毁一空。
“听动静是流水,估计是地下河。”
陈玉楼摇摇头。
越过老洋人,身形如烟,一连走过数十步,不多时,便见到两头甲兽蹲在一条地下河外,正冲着对岸发出吱吱的叫声。
抬头看去。
对岸赫然矗立着一段城墙,青砖垒石,缝隙间呈现出灰白色泽,赫然是灌以糯米混合灰浆筑成。
这种方方式不算罕见。
不过……
除却都城,亦或是战时,谁舍得这么大的手笔?
要知道,古人吃饱尚且奢望,用糯米、鸡蛋清来筑城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言官著书痛骂遗臭几世的程度。
但不得不说,这种方式筑成的城墙坚硬如铁,寻常土炮都难以破开。
对那些土夫子而言,更是噩梦般的存在。
“果然是座大藏,仅仅是外延都如此奢华,这底下不会是帝陵吧?”
“想什么呢,皇帝虽然讲究因山为陵,但这规格还不太够……而且,你们没发现,这墙上完完整整,那金算盘前辈,是从哪一处进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