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诸多道观,大多都是年久失修的情况。
三圣庙还算好的。
香火不多,但也能勉强维系。
加上他明崖老道四处逢源,道会司的拨款,年年都有份。
但其他去处就不太行了。
不少宫观甚至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坍塌。
“那倒不用,道人眼光,陈某还是相信的。”摆了摆手,陈玉楼笑道,“我们行程太赶,可能今晚还要连夜出发。”
“这么急……”
虽然之前在庙里闲聊时。
明崖就听说他们今晚要下山。
但还真没想到,竟是到了要连夜赶路的地步。
“还好。”
陈玉楼淡淡一笑。
对他们而言,赶夜路只是常态,先前自昆仑山赶赴昆莫城那几日,才是星夜兼程,连熬几宿,不眠不休。
说话间,他转头看了眼一旁的昆仑。
后者立刻会意。
从包袱里抓起一把银洋,轻轻放在茶几上。
清脆的叮咚声,把明崖老道吓了一跳,到了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那一把银洋,少说有几十块。
要知道,这年头银洋还是实打实的银币。
一块银洋能换十块铜洋,有些偏僻处或者黑市上,甚至能换十三到十五块。
而寻常人家,一年不吃不喝,估计也就能存个十多块铜洋。
“多了,多了!”
“陈居士,纯阳宫内外修葺,外加漆金、雕绘,最多也就十多块。”
当家知道柴米油盐的明崖老道。
简单算了下,心里就有了个大概,当即连连摇头道。
“外加药王庙和三圣庙,不是刚好?”
陈玉楼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温声道。
听到这话,明崖老道一下顿住,向来能言善辩、八面玲珑的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请道人算一算,不够的话,陈某再添一些。”
捏着茶盏,轻轻吹去水上一层浮沫,轻轻抿了一口,还是熟悉的苦涩,但饮下过后,甘甜醇香却是缓缓回转。
“这……”
明崖道人终于回过神来。
一张脸上说不出的复杂。
修庙,这是多大的香火人情,放在山上那可是要立碑著述,名传后世。
陈居士非但一口气连修三座。
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提过任何要求。
甚至从他上山到现在,算算,也不过半天功夫。
他呢,也就帮忙带了个路,引荐了几位真人。
“老道何德何能,陈居士,这太重了……”
“道人言重了,修庙建观,那可是大功德,于修行有裨益的好事。”
陈玉楼摆手一笑。
虽然从一开始的纯阳宫,又加了药王庙和三圣宫,但对他来说,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小事一桩。
“修葺的事,还得拜托道长多加费心。”
听他说到这一步。
明崖哪里还好拒绝,腾的一下站起身,认真行了一记道揖。
“请陈居士放心,此事老道一定竭尽全力做好。”
见他如此郑重其事。
陈玉楼赶忙起身将他扶住,“既如此,最后一桩心事,算是安然落地了。”
“今日乘兴而来,终可尽兴而归。”
说到这里。
陈玉楼示意了眼鹧鸪哨几人。
冲着众人拱了拱手。
“明崖道人,还有檀江、檀云两位小道长,陈某还要赶路,就不继续打扰了,先行告辞!”
“对了,烦请两位小道长为我带句话。”
“实在抱歉,有机会的话,陈某一定再登山拜见。”
檀江、檀云毕竟年少,又常年在山中修行,对于人情世事几乎全然不通,这会也不知如何回复才好。
只能焦急的看向明崖老道。
“这,陈居士,还有诸位,何必如此着急,要不吃过斋饭,老道这就下山准备,也不会耽误太久。”
“真不必了,老道长,这眼看就要夜幕降临,山路崎岖,我们还是先行下山。”
谢绝了明崖挽留。
陈玉楼几人再不耽误,径直起身,朝着山外而去。
直到出了纯阳宫。
走在山路之上。
憋了一路的杨方终于再按捺不住。
“陈掌柜,之前和那位照葫真人先后破云离开,究竟发生了啥,您这别藏着啊,跟我们说说呗。”
他这话一出口。
鹧鸪哨三人也都是纷纷好奇看了过来。
见状。
陈玉楼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摊了摊手。
“还能是啥,切磋了下剑术罢了。”
“那……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