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如咸阳到尉犁这般远,可难度却是大得多。
这也是大秦要先拿下波斯,在当地种植粮食的原因。
想要通过这条道路运输物资,也就只能在春夏秋这三个季节进行。
到了冬季,行人虽然可以,但是货物却是运不得太多。
当然,西域前往塞琉古国,还有其他道路,其中山路也有,可唯有尉犁往西最为便捷。
眼下,瞧见大父竟然出现在自己跟前,怎叫子婴不激动。
当然,嬴政之前便说过,拿下翡翠城,他便要来御驾亲征。
算这日子,怎么也要等到明年。
可眼下,嬴政却是来了。
算着日子,子婴上次请求琅琊船坊刚到尉犁,大父便来了。
军帐之内,众人异口同声恭迎始皇。
嬴政朗声笑道:“都起来吧。”
便顺势坐上了子婴让开的位子,瞧着自己的孙子,嬴政诧异道:“这才不到一年,便又长了这般高,可知今年你几岁了?”
“大父,子婴自然记得,今年十四岁了。”
大秦的新年在十月,眼下已是深秋,新年已过,子婴已是到了十四岁的年纪。
“十四岁了啊……”嬴政深吸一口气,笑道:“时间真快,若不是孔雀国一战,恐怕你都可以当父亲了。”
当初扶苏便是十四岁生的子婴。
尴尬地咳嗽两声,子婴问道:“大父,为何你来了,这翡翠城的捷报不是尚未传回去么?”
听到这话,一旁随行的李斯问道:“公子,这半路收到军报,让臣调运烈酒,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子婴的军报,只有简短的要求,倒是没有细说。
嬴政也是问道:“对,快与朕说说,到底何事,这般焦急要酒,这东西我记得你带了很多啊。”
高原赶路,又是前线打仗,这烈酒自然是备的很足,可子婴本以为这一次的黑死病,会让大秦元气大伤,便又传信回去,调来大批的烈酒。
好在,项羽的果决动作,让大秦减少了不少损失。
听到大父的询问,子婴便把这翡翠城的攻防战,一五一十地说了。
良久之后,嬴政冷哼一声:“这拘浪拿竟然这般欺凌百姓,难道不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吗?”
“大父,您这孔孟之言说的倒是顺畅啊。”子婴打趣道。
嬴政一凛,严肃道:“你这是在取笑大父?在尉犁每日见着淳于越,这些个话,大父也能说上一二。”
“淳老还在尉犁?”子婴颇为诧异。
“不但淳老在尉犁,那些个编纂《大典》的人员,皆是被调往了尉犁。”李斯笑道。
“这淳老,对这些个学识当真是热爱无比啊。”
嬴政伸手止住,问道:“说回这孔雀国,朕到这一遭,你和我说孔雀国不能打,我等就这样干等着?”
嬴政可是来御驾亲征的,这黑死病蔓延,整个孔雀国无法攻破,那他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干什么?
子婴颇为无奈,摊开双手道:“大父,您这前来,也没和子婴商量一下啊,眼下确实得静观其变。要不如……我让人送您回尉犁?”
眼下已是深秋,此刻若是返回尉犁,估摸要赶上冬季翻越帕米尔高原。
嬴政本以为自己来这,孙子会高兴不已,没想到才坐了没一会,子婴便嚷着要自己走,而且还是让自己冬天走。
想到这,他当即靠着椅背朗声道:“你这是在赶朕走?当初朕怎么说的?拿下翡翠城便要御驾亲征,你是想让朕失言吗?”
“子婴不敢……”
轻哼一声,嬴政望向王贲:“王贲,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老了?别以为朕不知道,王翦多次让人给你捎信,要你调他过来,怎得?你当真有这想法?”
王贲一愣,没想到这爷孙吵架反倒是找上了自己。
当即跪下解释道:“陛下,护国公是有给臣书信,臣只是拖延,您也知晓……”
“那你就是答应了。”嬴政当即打断王贲,望向子婴,“你外大父这般年岁,都有人让他来波斯,朕年富力壮如何不能来?”
子婴一阵苦笑,他怎么能拦得住始皇呢?
只是眼下,对岸瘟疫虽清,可谁知道拘浪拿还有没有后手,亦或是军中的黑死病会不会死灰复燃,这些可都是不定的因素。
若是真让始皇染上瘟疫,子婴这般努力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这天下,自然是由子婴来打,若是始皇不长命,自己做的又有何意义。
望着沉默不语的孙子,嬴政也能猜到一二,当即表态:“朕来也是来了,这三军便归朕调遣,子婴,你可有意见?”
众人一惊,本以为爷孙之间只是斗嘴,没想到始皇竟然是来真的。
始皇登基这么多年,真正意义上的统军却是一次没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