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看到,很诧异,问,“怎么了?”
“没怎么。”傅明晖摇摇头,“就是你实在有点显眼,其实不适合跟踪工作的。”
罗昭默。
不知道傅明晖这是夸他,还是嫌弃。不过他习惯了总有女人注目,已经很麻木了,不是很敏感。
还好,冷静似乎对外界不关注。
“医院那边……不是好结果,对吧?”傅明晖坐下,看到冷静的神情,不禁心里一黯,低声问。
为了不被旁人听到,她离得罗昭比较近。
而且金拱门,大家知道的,本来座位就比较逼仄。加之罗昭高大,她的样子就像倚在罗昭怀里在窃窃私语,小情侣的外形无疑了。
而这一次她的全部心神还真不在罗昭身上,也就没注意二人的亲昵程度,眼睛全盯在冷静那边。
冷静的位置正在整个餐厅的一楼夹角处,正对着楼梯。那里好像是因为人多而强加的座位,就是个单人桌。
前面和侧面,还被两张长桌给夹住,不仅出入都不方便,而且几乎是被挤在那儿的。
冷静就坐在那儿,连外套也没脱,里外全黑的衣服包裹着她纤瘦的身体,看起来好像这个喧嚣世界的局外人。
明明就坐在热闹中间,却似与这热闹,甚至与这人间的烟火气,完全格格不入,被隔绝在外,无比凄凉。
她面前放着的,似乎是儿童套餐,但打开了,却似没有动过。她侧着脸,望着窗外更热闹的小食街。
尽管是中午,还是工作日,但因为有个什么有名的演出,所以外面人流还是很汹涌的。
可是那热闹,更是好像与她隔着山与海。
看着这样的场景,傅明晖的眼眶甚至有点发热。
不用罗昭回答,她已经知道,冷静迎接的,必然是不好的消息,有可能还是那种不好的。
这么失魂落魄的,很说明问题了。
“先吃点东西吧。”罗昭的声音温柔响起,说的却是跟踪到的情况,“她九点半到的医院,前面医生有病人,耽误了些时间,十点半才轮到她。大约在医院停留了半个小时左右,十一点半到的这里。然后就一直坐着,一动不动。”
“她这样,行吗?”傅明晖担心,下意识想站起来。
但肩膀,被罗昭环住,“她还在消化负面信息,正像老吕说的,不需要或者说不想要被打扰。我们只盯着她就行了,晚点再决定要怎么行动。”
他看看她,“我知道你想帮忙,但先冷静下,吃点东西,难道你不饿吗?”
傅明晖饿!
她早就上就没吃饱,还喝了普洱,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胃里面甚至有了灼烧感。
只不过为了尽快赶来,在学校也没吃东西。
幸好罗昭提前点了餐,哪怕她不爱吃西式快餐,现在也饿得可以吃下两份套餐了。
但不知为什么,喉咙和空空的胃部之间,像堵了团名为悲伤的冷冰气体,让她咽不下食物。
她自然同情冷姐,可是她觉得那悲伤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冷静的。带一点点苦,一点点涩,还有一点点麻木,还有好多的悲凉。
是她和冷静之间,似乎产生情绪共振了。
“吃。”罗昭却命令道。
傅明晖咬了一口汉堡,发现强行吞咽的话,也就不是那么难受。好像人生的苦难,只要熬过去,再回头看,也许会发现,并没有那么痛……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吗?”她含混地问。
“在这件事上,我们无所谓,但是得给冷静时间。”罗昭微抬下巴,示意冷静的方向。
手指,捏起一根薯条,无意识的啃着。
“那等到时间和时机都到了,我要怎么和她说?”傅明晖有点茫然,因为没想到情况地更极端。
“这个,没办法预设,你也没必要预设。”罗昭就轻声道,“等时机到了,你站到她面前,我想,你就会知道要怎么说了。”
是吗?
傅明晖表示怀疑,因为她现在就开始忐忑不安了。
直说?会不会伤人?
拐弯抹角?会不会让人烦?
而且她真不确定,冷姐愿意和她说话吗?她要怎么样开始说第一个字,而显得不突兀,不刻意?
傅明晖发愁中,不安地等待着。
就这样,冷静从中午一直坐到黄昏,傅明晖和罗昭也这么坐到黄昏。
这就是金拱门之类的地方的优点,没人理会,店员也不会驱赶。
可是为了防止上厕所期间冷静忽然离开,傅明晖又不敢喝太多水和饮料,干渴得嗓子都冒烟儿了。
她这才知道监视工作也很苦的,只是她好歹还吃了东西。后来她实在遭不住了,也喝了水,和罗昭轮流上厕所,但冷静却是对桌上的食物动也未动。
心里是有多冷,才导致连对食物也毫无兴趣。
美味,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