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非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在家里，也不是深夜，他歉意一笑：“抱歉，刚醒来脑子有点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非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要寻短见呢！”

    蓝慕灵轻轻拍打荆非肩头，鼓起腮帮子，惊魂未定。

    肩头没有感觉到疼痛，但传来淡淡的暖意，看来不是梦。

    “非哥，你要不要吃苹果，我帮你削。”

    说着，蓝慕灵从荆非手中拿过水果刀，兴致冲冲地往桌上的苹果抓去。

    荆非确实渴了，也有些饿：“嗯，谢谢。”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不过我削得没有二货前辈好，你可别嫌弃。”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轻柔，从窗边洒下，洒在床上，温暖和煦。

    荆非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着天，祥和安宁。

    这是他原本所追求的生活……如今这份安宁，扣着沉重的枷锁。

    无论是荆非还是蓝慕灵、薛骄阳、幻梦，他们都在避免提及某些事，某些人。

    他们明明在笑，笑容下藏着的却不是快乐，而是肉眼可见的黯淡与悲伤。

    “非哥，苹果。”

    蓝慕灵递来苹果，荆非接过，一笑：“这削得也挺好的啊。”吃上一口，很甜。

    甜得想要落泪。

    “烟姐呢？她不在吗？”

    医务室里不止荆非一个伤员，一些没见过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为伤员换药、记录，大概是临时安排过来协助许烟的下属。

    这个医务室本由许烟管辖，这个时间她应当坐在那桌子前，叼着香烟糖，左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右手点击鼠标，静静地看着病例。

    可她并不在，荆非咬着苹果，环顾数周，也没见到她。

    蓝慕灵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有些错愕——

    “烟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