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拿着他这枚棋子的人从汗皇换成了阔可敌君侣。
他离开黑武,潜入大宁。
他来不及感慨自己失去了什么,只能庆幸自己还活着。
接下来他直接归属于阔可敌君侣调遣,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受阔可敌君侣安排。
在这几年他最主要做的事,就是接触徐绩。
此时此刻,从毡房里出来,火办鹤知道自己再一次到了抉择的时候。
如以往一样,他依然没得选择。
如果不和阔可敌君侣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他很快就会被阔可敌君侣所杀。
那个家伙,现在已经疯了。
可火办鹤也很清楚,甚至理解,如果他是阔可敌君侣的话,他也会这样疯掉。
当阔可敌君侣大功告成的那天,他的威望和地位将会到达巅峰。
这个巅峰是什么?
亲王之位。
仅此而已。
别的皇子唾手可得的爵位,他需要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才能得到。
而这亲王之位也就意味着他和火办鹤一样,距离死亡没多远了。
火办鹤得到了侯爵,然后成了牺牲品,阔可敌君侣会成为亲王,然后成为其他亲王的饲料。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不会有任何偏差。
所以......
火办鹤深吸一口气。
所以,阔可敌君侣为什么不想杀黑武汗皇?
他何止是想杀黑武汗皇,他想把那些皇子全都杀掉。
唯有如此他才能成为最合理的继承者,唯有如此他才能保命活下去。
火办鹤与阔可敌君侣都太了解汗皇了,那个善用人也善杀人的可怕帝王。
就正如刚才阔可敌君侣提醒他的那样。
如果汗皇还是这个汗皇,他们的结局就无法改变。
汗皇在乎的从来就不是他们,难道在别人眼里的贱人在汗皇眼里就不是?
汗皇只不过是用了他们这样最容易割舍的棋子,去换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深吸一口气,火办鹤朝着远处走去。
他要去接人,接那个大宁来的人。
这个人将在这场谋局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仅仅是关乎黑武和大宁两国的胜负,更关乎到了火办鹤自己的生死结局。
他在大宁见过那个人,那个常年戴着一个奇怪面具的家伙。
在大宁之内,只有他这个负责黑武密谍的人才见过那个人。
所以火办鹤现在的地位还重要。
他很清楚,其实阔可敌君侣和黑武汗皇是一类人。
阔可敌君侣用无数的把柄和贵族与皇族暂时保持和谐,而他也必须用这样的秘密来保持重要。
如果他早早的将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告诉阔可敌君侣,阔可敌君侣也就不需要他了。
在火办鹤离开之后不久,瀚海明眸也从毡房里走出来。
他看着火办鹤离开的方向眼神迷离,略有杀机。
瀚海明眸确实和汗皇太像了,这可能也是黑武汗皇最无奈的地方。
黑武汗皇有十几个儿子,偏偏是这个出身卑贱的与他最相似。
但凡阔可敌君侣的出身好一些,哪怕他的母亲是个黑武出身的宫女,那阔可敌君侣的地位也绝非是现在这样。
血统,永远是皇族绕不开的壁垒。
与此同时,就在执子山往北大概三百里的地方。
黑武汗皇的大军停下来稍作休整,队伍绵延十里,气势恢宏。
汗皇从巨大的辇车上出来,站在辇车上看向这片他并不是很熟悉的大地。
没错,这是他的江山。
可黑武南疆这边过于疲敝,他这也是第一次到来。
这里居住的都是贱民,都是在黑武可有可无的人。
在黑武递给需要的时候他们是臣民,不需要的时候他们就是炮灰。
此时站在黑武汗皇身边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衣的中年男人,他同样有着令人敬畏的身份。
黑武剑门,九羽大剑师之中排名第一的伦天墟。
“你来过这里吗?”
黑武汗皇轻声问了一句。
伦天墟微微俯身:“回陛下,臣从来都没有到过这里。”
黑武汗皇有些感慨的说道:“天下疲敝处却有如此美好的景色。”
伦天墟道:“陛下江山秀美壮阔,这里不过是其中万一。”
汗皇笑了笑:“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拍别人的马屁。”
伦天墟道:“陛下第一次来这里,还会有更多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征服南蛮,踏平中原。”
汗皇哈哈大笑。
“我知道你为何执意跟来。”
汗皇看向伦天墟:“此前因为阔可敌厥鹿的计划让剑门在这一带颜面扫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