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骑兵,本就擅长冲阵。
没过一会儿,就有几十人已经冲出周军的包围,杀向卫渊。
而这时,刚杀了几名辽军士卒,算是进行过热身动作的卫渊,双眼如炬,弥漫着惊人的杀意。
那种杀意,并非是想武侠里的那种气意,而是一种让人见了,就不由得有些害怕的眼神。
“杀!”
卫渊见一名辽军冲来,当即默念一声,顷刻挥出关刀,将最近的那名辽军士卒以极快速度斩落马下。
“来!”
卫渊大吼一声。
那一刀,被不少辽军将士亲眼目睹,他们胆颤心惊之余,竟是愣了片刻。
很快,就被围过来的周军士卒冲杀。
另有一部分辽军,继续杀向卫渊。
卫渊并无丝毫畏惧,手中关刀大开大合,没过一会儿,那些冲来的辽军将士,便就纷纷跌落马下,倒地不起。
整個大纛四周,堆满了辽军的尸体。
当然,卫渊毕竟不是无敌的存在。
孤身守大纛,不仅需要大魄力,更需要大毅力。
在辽军不停地围剿下,他的身前,出现了一道血淋漓的伤口,不停地渗出鲜血。
整个甲胄上面,也是布满了刀痕。
这个世上,从没有无敌的武将,更没有不曾负伤的武将。
顶尖武将的伤亡概率比较小,大致原因,是他们所穿着的甲胄要远远优越于常人。
那种甲胄,不说是刀枪不入,但也差不了多少。
故而,历来顶尖武将,所用兵刃,都是奇重无比。
光是卫渊那柄关刀的重量,就足够做到,保证锋利的同时,还可对敌军造成钝器伤害。
饶是如此,终是抵不过人多。
在短暂的空隙里,他见到尚未有辽军将士攻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腹上的伤口。
那辽军将士刀堪称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就连皇帝赠予的甲胄都未能抵住。
“大意了。”
卫渊念头一闪而过。
那伤口不停地渗着血液,让他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忽的,就在这时,他想到了张桂芬赠予他的香囊。
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香囊。
他将腰间的香囊取下,看到里面的药材并未受损。
随之取出药材,塞进甲胄里的伤势上。
一股像是被酒精刺激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
他咬牙切齿,承受着那种痛感。
额头上逐渐出现细微的汗珠。
他不知道,那些药材,有多少能被他通过厚厚的甲胄,塞进伤口上。
但最起码,聊胜于无。
此时,耶律仁先有些着急了。
因为就在方才,他听到斥候来报,说是后方有周军出现。
“怪不得,咱们能够推进至此,从一开始,卫渊就未将兵力囤积一处抵御我军。”
耶律仁先喃喃一声。
前后夹击,犹如绝了辽军将士后路,极容易使辽军士气再跌。
“杀了卫渊!”
耶律仁先再次下令。
然而,无论有多少辽军将士冲向那杆中军大纛,冲向卫渊。
无论卫渊身上的伤势是否越来越多。
他与中军大纛,始终寸步不让。
就在这时。
相州城上。
有烟火绽放。
敌我双方的将领,皆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烟火。
浑身浴血的沈青大笑道:“袍泽兄弟们,相州城已被我军拿下,辽军气数已尽,随本将军杀敌!杀!”
这时,站在高台上的卫渊,看到那升天绽放的烟火时,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相州被拿下,代表着辽军已无退路。
然而,乱战当中,岂可松心?
就在卫渊松口气的时候,有贪功的辽军将领手握长枪,狠狠捅向卫渊。
那杆枪来得太快。
卫渊眉头一皱,脑海里瞬间想到了最佳的应对方案。
那就是,以负伤的代价,斩了那辽将。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名手握长枪的小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了那辽将。
卫渊瞪眼一瞧,竟是还身负重伤的周桐。
原来,说是自己孤身守大纛,其实,周桐一直在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查漏补缺。
不然,面对数以百计的辽军将士,只怕他身上的伤势,会更为严重。
辽军一方。
耶律仁先已听到斥候传来的消息——相州失守。
他看着灰暗的苍穹,忍不住仰天长叹,
“怎就忘了卫渊身边虎将陈远之!”
“难道,合该周国气数未尽,天要亡我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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