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竑如今的官职还是从六品上,只要与卫渊谈妥了,他便能官升一级。
此刻,会仙楼外。
张桂芬与海朝云上了各自的马车侯,就暂且离去。
卫渊与海舟徒步走了一段。
海舟说了一件事情,“那个郭颢,是卫兄的人吧?”
卫渊点头道:“怎么了?”
海舟道:“一个月前,封海时,郭颢突然找到了我叔父,说来年海运利,他要分得一成,代价是让水军专程护送我海家船队。”
“近半年来,原先差不多已经绝迹的倭寇,突然又冒了出来,虽然只是在沿海一带小打小闹,可是那郭颢掌握着我大周精锐水师,不该再出现此等事才是。”
卫渊深深皱起眉头,“郭颢真去找了你叔父海清?”
海舟故作疑惑道:“卫兄竟是不知此事?”
近半年沿海一带倭寇一事,乃是卫渊离开东南时嘱咐郭颢所为。
如果东南没有倭寇了,可能他费心费力筹办起来的水军,就要被朝廷撤编了。
或是对于沿海一带的防御诸事起到冲击。
所以,倭寇不能绝。
至于郭颢找海清.他真是全然不知情。
张睿那小子刚到东南不久,此间之事,他也是做不了主,或是无法了解。
“这样,从海家给我的利益里,抽出一成给郭颢。”
卫渊做了一个让海舟感到诧异的决定。
海舟不解道:“倘若郭颢那厮是背着你做出此等行径,伱仍不换帅?”
卫渊摇头道:“只是要钱而已,又不是不能给。”
说罢,就与海舟分开。
临走前,海舟又说了句,“听闻郭颢海还有意要娶福建路都转运使蔡襄的女儿。”
不久,待卫渊回到侯府时,张桂芬正在准备前往徐长志家里要送的礼物。
而卫渊则是一脸沉闷的返回书房中。
张桂芬明显感觉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待将礼物备好,去书房询问他何时前往勇毅侯府时。
突然听到紧闭门窗的书房里传来一阵打砸声,并且还伴随着些许骂声,
“贼配军!焉敢如此!”
张桂芬微微一皱眉头,旋即将守在书房周围的侍卫散了,然后来到书房里,看到一地狼藉,文房四宝都被扔在地面。
她一边收拾被卫渊打砸的物甚,一边关心道:“怎么了?为何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卫渊深呼吸一口气,想要尽可能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如果郭颢连海家都去寻得了。
那么,与自己关系紧密的一些东南商户,他是不是也.
一想到这里,卫渊就气急,
“不就是要钱,我给!他要多少,我给多少!”
“东南一切,都给他!就看他能不能吃得下去!”
“来人,备马,去皇城司!”
张桂芬隐隐猜到了什么,不敢多言。
一炷香功夫过后。
卫渊来到了皇城司见燕达,
“让顾千帆抓紧训练边关斥候。”
“另有一事,还要请燕兄帮忙。”
燕达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客套?直言便是。”
卫渊道:“将目前皇城司的闲散人员都散出去,在民间传播一个消息,就说,勇毅侯府嫡子徐长庆不孝,将自家父亲气到吐血。”
“至于为何不孝,为何气到吐血,燕兄看着办。我希望,在未来两三年内,京城人士若谈世人不孝,定会想起那徐长庆。”
徐长庆?勇毅侯府?不孝?
燕达联想到很多,笑道:“这是要帮长志谋侯爵了?”
卫渊点点头。
因为他的关系,徐长志与燕达之间也不错。
燕达道:“长志兄弟可不是什么外人,这忙,得帮!”
卫渊让顾千帆抓紧训练代州斥候,就是要尽快将夜不收这个组织成立起来,然后将部分人派到东南,严密监视郭颢。
他现在已经有了要动郭颢的心思。
但怎么动,是门学问。
郭颢了解卫渊太多事情了。
又是从代州一起摸爬滚打出来的将领,一旦动了他,让代州的老哥几个怎么看?
卫渊冷静下来以后,也想了很多。
首先,郭颢还是要用,不然,没有人适合代替自己主事东南。
其次,他现在只是要钱,在野心尚未滋生起来之前,卫渊还是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敲打敲打他。
返回侯府时,卫渊坐在马车上,缓缓闭上双眼,喃喃道:
“郭颢啊郭颢,兄弟一场,万般诸事,别太过。”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只是要钱,卫渊可以给。
别的,不行。
——
返回侯府之后,卫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