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看着门外来回巡逻的小喽啰,神色有些紧张道:“苏…苏大人,你说这些贼人万一见财起意,对我们生出了歹心,那该如何是好啊。”
“王大人你就放心好了,她们若是想杀我们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苏轼妩媚白皙的面庞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完全没有丝毫的紧张,仿佛对于这种场合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轻抿了一口茶水,回忆着自已一路的所见所闻。
只是稍微打探了一下,有关梁山的事情,很快就有有些心思缜密的村民,意识到了她们身份非同一般。
于是私下偷偷的向梁山举报,仅仅不过一个来时辰,就把她们抓住了。
能够行动效率如此之快,说明梁山在当地已经建立起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理之法,而且还颇得民心。
苏轼回过神来,美眸好奇的看向面前房间的陈列。
与寻常充满铜臭之气的贼窝不同,这个书房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
在远处的桌案上还摆着一幅幅字帖,似乎是有人抄录的。
她好奇的拿起字帖看去,顿时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字帖的书法技术多么高超,身为闻名天下的大文豪,天下能够在书法上比肩的人,屈指可数。
真正让她感到惊诧的是字帖上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军纪纲领。
“出门说话要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不骂人”,“不损坏庄家”,“不调戏良家公子”,“不虐待俘孺……”
苏轼美眸呆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整个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使者见状,神色不禁一愣:“大人,你怎么了?”
苏轼朱唇轻启道:“看来童大人输的不冤啊。”
使者垂眸看了一眼字帖上的内容,忍不住耻笑道:“大人,你是不是有些过于大惊小怪了,这不是东京城里大户人家,日常的行为吗,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苏轼沉声道:“如果仅仅只是一两个人做到了,你或许觉得没什么,可要是一支数千,数万人的军队,人人能够遵守这个准则,那将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
使者先是愣了一下,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支,令行禁止,挥旗冲锋的钢铁之师,顿时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自古道并不在多,而在精。
这精字往往指的就是悍不畏死,光是能够令行禁止,入城之后不随意抢掠,就是一支罕见的精锐之师了。
如果还能够严格要求军队,入城之后买东西还付钱,损坏了东西还赔偿,这…这简直就是一群民心所向的王师啊。
这样的义军攻打大宋的城池,到时候别说阻止城中百姓誓死抵抗了,百姓不主动开城献降,喜迎王师就不错了。
使者许久后道:“大人诏安梁山的提议果然是对的,一旦让梁山继续发展个四五年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有这样一支义军归顺朝廷,无异于送给朝廷一把斩妖除魔的利剑,借助她们的力量,帮助朝廷推广土地改革之策。”
苏轼翻阅着手中的字帖,嘴里忍不住喃喃道:“若是能够将那些士大夫侵占的土地,重新收归于朝廷,再次分配给那些穷苦之人,完全可以帮助大宋再延续百年的繁荣盛世啊……”
旁边的使者,也忍不住频频点头:“天下人才何其之多啊,没想到这晁盖小小的一个保正出身,居然也有这等本事。”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轼美艳白皙的面庞,微微一愣:“保正出身,有些不太对劲啊。”
“大人怎么了?”
苏轼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身为一个跟王安石一起相处过的女子,她心里非常清楚,这种通俗易懂,字字珠玑的纲领。
绝对不可能是晁盖,这种小小的保证能够想出来的。
只有一些出身不凡,且又拥有众多坎坷经历的人,才能拥有这等的意识。
毕竟晁盖如果真的有这份本事,早就已经投身军队之中,建功立业了,又怎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小小的保正。
肯定是她身边有高人相助,只是不知道这幕后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位身着白色衣袍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那高大挺拔的身材,俊朗的五官,不是潘金莲又是何人。
潘金莲面带微笑道:“东坡先生,好久不见。”
苏轼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原来是潘公子你,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潘金莲神色一愣:“此话怎讲?”
苏轼盈盈一笑:“在看到梁山的种种举动,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再听到潘公子你的名字时,我心里就隐隐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