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措手不及的消息,让他一口口水堵在了喉咙里,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咳咳,这不可能!”
他的眼神,无比的狰狞开口道:“杨再兴率军出发,不过五日的时间,按照行军速度,此时最多才到梁山泊一日而已!
那梁山泊四面环水,易守难攻,又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反贼,他杨再兴再厉害,又怎么可能一日便攻下了梁山!”
“诈捷!这一定是诈捷!
杨再兴必定是为了巩固地位,谎称大捷,瞒报军功!
这是欺君,快快备轿,本王要进宫面圣,参杨再兴一本!”
赵构根本就不相信,眼中带着自以为是的兴奋与激动之色,便欲去状告杨再兴。
就在这时,同样面色阴沉青黑的童贯,忽然上前几步,挡在了赵构的身前。
“康王不可!
那杨再兴并不是蠢货,既然用了红翎急使,沿途报捷,便必然不可能是假消息!
否则即便能欺君一时,也瞒不了几日!”
童贯这老太监虽然六十多岁了,但是因为年轻时率军征战打下的底子,此时依然健壮,一边拉住了赵构的袖子,一边声如洪钟的喝道。
童贯的这一声大喝,顿时让赵构眼中的自以为是,戛然而止,变成了一种浓浓的挫败,与难以置信之色:“童枢密,这杨再兴不过出兵五日,怎么可能就这么快灭了梁山!
当初高太尉与你,先后各自统帅十万大军征剿,都没能奈何梁山,怎么到了杨再兴的手中,这梁山贼寇,就像是纸糊的一样那么好灭了!”
赵构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根本不愿相信这一切。
因为愤怒,甚至把嘴唇都咬破了,鲜红的血丝,顺着唇角流淌。
而韩宗武和张邦昌等人的脸上神色,也比赵构好不了多少,每个人都是一副不愿相信,如丧考妣的神色!
他们刚刚还在算计,如何趁着杨再兴征讨梁山失利,渔翁得利,弄死杨再兴。
结果转眼间,却得到了梁山大捷,杨再兴已灭梁山的消息!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满满一口死苍蝇,堵在了喉咙中一般,让他们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看着歇斯底里的赵构,童贯的脸上,也是一片深深的苦涩:“康王,我也不想相信这个捷报。
可那杨再兴用了八百里加急的红翎急使,一路穿州过府,恐怕不光是汴梁,就连整个京东路都传遍了。
杨再兴再蠢,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君,留下把柄。
这下咱们可失算了,那杨再兴不但灭了梁山,而且是一战灭梁山!
这份泼天的军功,又要让那小子在朝中,更加的嚣张了!”
就在这时,一名赵构的心腹,从王府门外大步踏来,慌忙禀报道:
“启禀王爷,咱们的人看到宫中派人去了礼部,让礼部准备大典,说是陛下要亲自率领百官,郊迎杨再兴十里!”
听了这话,赵构的眼珠子都气红了,这一次他不但失算,并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丢了面子。
又气又怒的赵构,当即就喉咙一甜,一抹猩红溅在了地上,竟然当众吐血了!
“郊迎!
这是天子对上宾的礼节,大宋立国以来,从未有人享受过这般待遇,我这皇兄居然要郊迎一个武人!
简直是荒谬!”
吐血之后的赵构,身形有些摇晃,愤怒的摔了好几个心爱的茶盏,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而童贯和张邦昌等人,则是神情黯然,无比的低落和焦虑,情绪比赵构好不了多少。
他们都可以想到,杨再兴又立下了实打实的一桩功勋,当今皇帝赵恒,一定会对杨再兴更加厚赏重用。
有了杨再兴的武功和威风辅佐,赵恒的皇位,也越发的巩固。
赵构和童贯张邦昌这些太上皇一派的文武官员,越来越没有立足之地了!
……
一日之后,杨再兴统帅着近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汴梁城外,远远便望见了宋帝赵恒,统帅着文武百官,在汴梁城东十里,摆下了全副仪仗。
鼓乐喧天,吹奏着凯旋的乐曲。
“大将军,陛下这是亲率文武百官郊迎,而且是出城十里,亘古未有啊!”
杨再兴麾下,那些将士们顿时就激动无比,甚至跟着杨再兴荡平梁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因为皇帝郊迎这种仪式,表明了皇帝对出征凯旋将士的重视和荣宠!
并且即便在重视武功的唐朝,皇帝郊迎,也不过是在城门外而已。
一是皇帝自诩身份,二是依托城池,以防军队哗变,随时可以撤入都城。
当今皇帝赵恒,却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
这已经不只是无上的殊荣了,更是毫不避讳的信任!
虽然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