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构和高俅童贯大笑饮酒的时候,一名康王府的下人,进来禀报道。
赵构放下了酒杯,微笑着挥了挥手道:“高太尉府上的人都找到了这里,想必是有急事,让他进来吧。”
高俅顿时就笑了:“康王殿下说笑了,老夫能有什么急事,不过就是派去打探京西消息的下人来回报而已。
再说了,该着急的是他杨再兴才是!
京西大营无兵无饷,只有一群老弱妇孺,杨再兴到了那里,不过就是孤家寡人而已。
只待两日后的朝会上,我等还可以借此反参杨再兴一本,告他贪污军饷治军不严,以致军队流亡逃散!
再威胁那些在我庄子里做活的低贱军汉们作证,即便是陛下,也保不住杨再兴!”
高俅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奸狡之色,竟是要恶人先告状的意思。
知道其中内情的康王赵构,也是得意的一笑:“我那皇兄还以为他给杨再兴寻了个好去处,却不知花名册上,只是个空壳而已!
两日之后,扳倒了杨再兴,我那皇兄的威严,也就到头喽!”
赵构的脸上,一副不似人臣的幸灾乐祸,他的眼底深处,更是闪烁着深深地野心之火!
事实上,他今日宴请高俅和童贯,便是想挖太上皇赵佶的墙角,拉拢这两个大宋军中的巨擘。
一旦高俅和童贯愿意投靠赵构,再加上赵构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兵马,便相当于将大宋军权,尽数集于手上。
到那个时候,他赵构将再也无需看他人脸色,即便是效仿他祖宗赵匡胤,来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也不是不可能!
说话之间,那个高俅府中的下人,已经来到了堂内。
高俅一见到他,脸上便带着自信的笑意道:“我不是让你监视杨再兴么,是不是杨再兴到了京西大营,已经傻眼了!”
却不曾想到,那人一开口,竟是带着哭腔:“不是啊太尉,大事不好!
杨再兴带着京西大营那一千杀才,砸了咱们高家的庄子,打死了高管家,还放了那几千做工的军汉!
小的在报信的路上,遇见了高衙内,衙内已经调了龙武军左厢去高家庄平乱了!”
那报信下人的话,让高俅原本自得的脸上,顿时就是一僵。
反应过来的高俅,脸上充满了震怒之色,顿时就摔了手中的酒杯:“大胆杨再兴,居然敢砸了我的庄子!”
此时的高俅,恨极了杨再兴,因为他不但让高俅在赵构和童贯面前丢了脸,还断了高俅的一条财路!
一旁的赵构与童贯,也是微微一惊,没想到杨再兴居然如此的果决有种,一言不合就砸了高俅的庄子。
但是旋即,赵构的眼中,便闪过了一道精光:“高太尉无需动怒,杨再兴此举,无疑是率军作乱,横行跋扈。
朝堂之上,又是杨再兴的一桩罪证!”
童贯也出言附和道:“是啊太尉,既然衙内已经带了龙武军左厢去平乱,那些军汉们,也生不出什么乱子。
龙武军是天子脚下的京城禁军,杨再兴再是跋扈,也不敢对龙武军出手!
只能束手就擒!”
高俅闻言,脸上才恢复了一些平静,冷笑着开口道:“这倒也是!
等犬子和龙武军拿下了杨再兴,我要先让他过一遍杀威棒打成残废,再扔到朝堂上给陛下看!”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道从高家庄逃出来的高家下人身影,鼻青脸肿的闯入了康王府中,满脸惊慌的哭喊道:“太尉,祸事了!
高衙内带着龙武军去平乱,反被杨再兴给一脚踢死了!
陈廷礼杀了都虞侯陆谦,投靠了杨再兴!
咱家别院中的粮草银钱,被杨再兴带人洗劫一空!”
轰!
这一连串的消息,就如同是一颗又一颗的霹雳炮弹一般,砸进了高俅的耳中,让高俅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作响!
眼前都猛地一黑!
而一旁的赵构和童贯,也瞬间惊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杨再兴居然杀了高衙内,还招降了龙武军!
龙武军可是皇城禁军,他好大的胆子!”
枢密使童贯,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而一旁的赵构,则是震惊过后,顿时大喜:“杨再兴敢招皇城禁军为己用,此举等同于谋反!
仅此一条,便可让杨再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这一次,他死定了!”
“噗!”
赵构的身边,太尉高俅受不了庄子被砸、颜面大损以及老来丧子的连番打击,气怒攻心,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洒满了康王府的大堂。
“天杀的杨再兴!你敢杀我儿子,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一口淤血喷出,高俅的视线与神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只见他老眼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