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管事顿时就慌了,“不不,这不是我做的,一定是一定是哪个该死的伙计背着我偷偷干的,真是该死!一旦让我查出来,我剥了他的皮!”
这分明是狡辩,可杨逍懒得与他磨蹭,丢掉手中的银元宝,直切主题,“掌柜的,你这里的金锭不够,去把库房里的剩余金锭都搬出来吧,劳烦快些。”
闻言胖管事陪着笑脸,上前解释:“几位爷,我想库房里的金锭都被该死的伙计偷换了,存量估摸着不够,不过不用担心,我还有许多金锭存在了别处,你们稍等,我这就让人送来。”
胖管事将一个年轻伙计拉到一旁,在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年轻伙计就独自走去了后堂,片刻后,又回来了,手中多出了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锣,走出门外,一手提着铜锣,另一只手抡起鼓锤,用力那么一敲,刺耳的锣声霎时传遍整座小镇。
“收~账~喽~~”伙计憋足力气,吆喝了一声。
下一秒,站在门口的杨逍三人就见到了震撼的一幕,原本热闹的街道突然安静下来,不,已经不能用安静来形容了,应该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街上的行人,还是沿街叫卖的商贩,讨价还价的客人,甚至就连胡同口乞食的叫花子在此刻都同时停下身形,扭过头,面色僵硬的看向钱庄的大门,几十上百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同一个方向,场面怪诞而诡异。
片刻后,像是某個开关被打开,一张张古怪的笑脸出现在他们的脸上,人群终于动了起来,有些迈着僵硬的脚步在朝钱庄走,而更多的人则转身离开,四散而去,脚步匆匆。
“童寒姐,我们快快进去吧!”站在街边的米抒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用力抓紧童寒的手臂,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属实是这一幕来的过于突然与震撼了。
就在刚刚,米抒亲眼见到前一秒还在与她正常说话的母女俩脑袋扭过180度,脊椎被扭断,直挺挺的看向自己身后,也就是钱庄大门的方向。
“别乱,它们不是冲我们来的。”安抚住米抒,童寒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他们两队人一组在内,一组在外,一旦发生什么事也好相互策应。
见这些“镇民”仿佛行尸走肉般走来,米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这些“人”也仅仅只是从她们身边经过,根本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与此同时,这些人的手上也有了动作。
米抒忍不住睁大眼睛,只见这些镇民纷纷抬起手,有些摘掉了头上的金钗,金耳环,还有些拿掉了手上戴着的金镯子金戒指,更有甚者,直接伸手,掰断了口中的金牙。
此刻钱庄大门也有了动静,伙计们搬来一口空箱子放在门外,这些围拢过来的镇民将各类金首饰一股脑的全都丢了进去,随即也不停留,立刻分散离开。
这仅仅是个开始,很快,之前先行离开的镇民陆续回来了,这些人手中拿着各类的金器件,大都是些小件的金首饰,估摸着是回家取来的,不过也有大物件,例如金盘金条这些,很快,杨逍看到三人从街尾走出,合力抬来一座形似小金佛的东西,上面蒙着一块红布。
随着这东西被抬来,街道两边之人纷纷下跪叩拜,等到红布被掀开,杨逍几人才发现里面竟然是尊纯金的大人参像。
看来对方这是要集合全镇上的黄金来与自己拼一把,这些黄金来路各异,有些看起来比较新,而有些上面还粘着泥土,散发恶臭,像是临时从棺材里挖出来的。
为了将黄金凑齐,这些鬼东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它们恐怕是将镇子附近的坟墓都给挖了。
可即便是这样,距离5万锭,15万两黄金也是不够,在香彻底燃尽前胖管事还在劝说杨逍剩余的部分用铜钱补足,可遭到了无情拒绝,为了激怒他,杨逍还将他羞辱一番,同时又非常合时宜的将问题的矛头引向了赌坊的孙坊主。
恼羞成怒的胖管事立刻让人把孙坊主叫来,很快,孙坊主带着一行人匆匆赶来,在杨逍的挑唆下,两伙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凶。
先是砸东西互骂,然后互相喷吐沫,紧接着是脱裤子互相呲尿,当场拉屎用手互丢。
局面很快再次升级,变为丢东西互砸,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而令杨逍心惊的是,他们这些人也被攻击波及到,他自己的手臂被擦破,隋成国被金元宝砸中了膝盖,程茶最惨,被飞过来的木箱子砸中了后背,口鼻淌出了血。
三人很快瞧出了问题所在,照这么打下去,先别说两伙人能不能分出胜负,他们这些旁观者先会被打死。
此刻门外的场景也变了,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破败,沿街两边商铺的门窗腐烂掉落,一个个镇民身形逐渐佝偻,皮肤大片脱落,已经开始朝着怨婴的模样变化。
任谁都能看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稳定,正濒临崩溃,与此同时童寒的叫喊声传来,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