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陛下字迹,伪造旨意。
段志感笑着从薛万彻手里拿过这张纸,笑道:
“这张纸出现在楼观学,说颜家要造反。
庆幸晋阳公主在,庆幸陛下有了安排。
若不然,楼观学血流成河。”
“楼观学若是血流成河,任凭大将军你和琅琊公关系好。
哪怕这事你不知,也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段志感看着丹阳公主,笑道:“我们怀疑这字是丹阳公主所写。
这不,我们就来了,先审问奴仆,再问公主!”
薛万彻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出来。
他此时是庆幸,庆幸自己进了宫,庆幸自己待在皇帝身边。
若自己没去,那……
薛万彻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哺育自己长大的奶娘道:
“她是我的婶娘,她是无辜的,她不在公主身边!”
段志感笑着望着薛万彻,轻声道:
“不,这里没有无辜的,是不是无辜的只有审问之后才知道,公主现在不承认这字是她写的!”
薛万彻知道段志感想从自己嘴里知道什么。
薛万彻从未如此地无力过。
救奶娘就必须告诉段志感这字是公主所写。
可让自己指认公主,薛万彻自认自己还没无情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烂好人,而是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个坎。
“我要去见陛下!”
“不用去见陛下了,陛下说了,这事由赵国公负责!”
薛万彻死死的盯着段志感,段志感笑着望着薛万彻。
突然间薛万彻懂了,他从段志感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烦请把我婶娘,放到最后,我去求人!”
“好!”
薛万彻跑了,一直跑到赵国公府邸前。
门口都排成了队的车驾,薛万彻深吸了一口气。
转身朝着东宫而去。
在去的路上,刚好碰到颜白在去东市的路上。
薛万彻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猛地冲了过来,扑到颜白面前就要下跪。
“墨色,救救我……”
面对薛万彻的恳求,颜白不忍拒绝。
只能叹了口气。
然后跟着薛万彻一口气冲到了薛府。
此刻,府里面又有两名仆役在受刑。
段志感没有想到薛万彻把颜白请了来。
脸上的笑瞬间真诚了。
段志感比任何人心里都明白。
颜白若是有官职在身,他还能嬉皮笑脸调笑几句。
颜白若是没有官职在身,那才是最吓人的。
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一句不合,就要找你讨教。
官职是对他束缚,没有官职,那就没束缚。
文人这一辈中,也就颜白的辈分最高了。
武将这一代中,颜白虽然比不了李卫公之流,但功勋却是实打实的。
你能打得过他,他跟你玩文的。
你明知道打不过,要文斗,他又要跟你玩拳脚,玩马槊。
他的马槊是秦琼是胡国公教的,虽不出类拔萃。
但段志感自认打不过。
颜白进了院子,见丹阳如此模样,心有不忍。
直接走到公主面前,望着左右内侍一眼,淡淡道:
“放手!”
见俩内侍不动,反而瞪着自己,颜白抬手就是一巴掌。
随后把两内侍按在地上打。
“郡公莫打,郡公莫打,奴也是受命而为啊!”
“受谁的命,段志感是受你的命么?”
望着颜白,段志感不敢接话,讪笑着搓着手,陪着笑道:
“墨色,我这也是受命而为,给点脸面,改日请你吃酒!”
“这是公主,是晋阳的姑姑,是先帝的女儿。
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该如此糟践,是生是死,按国法就行,你这是做什么?”
丹阳看着颜白。
先前她对颜白并无多大好感,甚至还有些怨恨。
是颜白让自己没有了钱花。
是颜白断了自己得铺子。
没想到自己恨的人,到头来却是唯一一个顾及自己脸面的人。
怪不得自己的那些弟弟兄长都听他的。
心里的恨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是是,墨色说得对!”
颜白不愿在这里多待,指着跪在一边的苍老妇人低声道:
“这人我带走!”
段志感把颜白拉到一旁,好心提醒道:
“别怪兄弟不给脸,如今是赵国公负责此案。
墨色你就别闹了,莫要沾染这些是非!”
颜白感激的朝着段志感拱拱手,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