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每日白天赶路二百余里,晚上扎营休息。而战马的草料,由六子的尖刀连提前出发,在前方联系、购买好。
因此这队伍的“续航”能力,也强得令人发指!
朱景昌自打那天和谢余聊完装备价格后,就不怎么再说话了。
他这一路上,除了观察谢余的队伍外,也在思考谢余说的那句关于“打仗就是打钱”的理论。
不得不承认,谢余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光说这队伍令人震惊的机动性,就是妥妥烧钱烧出来的结果!
一天二百余里,一路上保持这个节奏,不管是人还是马,都不会觉得太累。
最后不过二十余天,队伍便赶到了广南府。
因为提前差人去广南府通传消息,所以还没进城,广南府的知府就已经带人在城外等候了。
“敢问哪位是归德伯?”
看到谢余这一行人,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脸激动的上前询问。
谢余下马来到那人面前:“不敢当,鄙人谢余,奉朝廷之命,驰援广南府。敢问尊下是……”
男子连忙介绍起自己和身边人的身份。
此人正是广南府知府齐宏易,而他旁边的则为同知侬印祖。这侬印祖是广南土司的首领,也是广南这一带,正儿八经的实权人物!
齐宏易虽然身为广南府知府,但他在安南想要管什么事儿,还得有侬印祖帮忙才行。
可以说这侬家,其实就是安南的土皇帝。
一番介绍后,齐宏易也有些诧异,谢余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位伯爵。
“想不到抚宁伯也来了,听闻老将军前些日子不幸驾鹤西去,此消息传到广南,我与诸位同僚无不扼腕。国之梁柱又损一位,委实令人惋惜垂泪啊!”
朱景昌一脸木然道:“你垂泪也没见你去吊唁啊……”
“额……”朱景昌一句话,就把齐宏易噎得有点难受。
好在谢余知道朱景昌啥脾气,他赶紧问齐宏易现在是什么情况。
结果这一问,齐宏易瞬间一脸苦色:“哎……这两日我正为此事发愁呢!要不是归德伯赶来,我已经准备再向朝廷递报求援了!”
“走吧,先回城再说!”
齐宏易安排人负责引导谢余手下去广南府府兵大营暂歇。
而谢余则带着几个人,与齐宏易一起来到了府衙。
齐宏易一番介绍,谢余也明白了安南人作乱的原因。
原来是安南又发生了政变!
原本掌控安南政权的黎氏家族,被手下权臣莫登勇推翻!莫登勇杀了安南王,自立为王。
不过黎氏家族在安南经营多年,手下还是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老臣的。最后这新老势力冲突之下,安南也陷入了混乱无序的状态。
莫登勇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一边指挥手下剿灭那些反对的声音,一边对黎氏家族的继承人展开追杀。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黎氏家族的人都杀光了,你们没有了拥戴的对象,自然就不闹腾了。
最后黎氏家族的人,几乎被杀绝了!
不过有个最重要的继承人黎宁,还是在众多老臣的帮助下,逃出了安南。
据传黎宁是逃到了广南府。
那莫登勇为了斩草除根,便让人前往广南府要人。
可是广南府知府齐宏易哪里知道,那黎宁跑到这里了?交不出人,莫登勇便频频犯边!
“说是要人,可那莫登勇着实可恶。对我边境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边境已有数个小镇,被那安南人屠戮一空!”
“而且那安南人狡猾,很少与我府兵正面对抗。每当我们派兵前去围剿,这些人总会避开我府兵主力。但是分兵吧,我府兵人手不足,形不成强大的战力!无奈之下,我只能上书京师,请求支援!”
“后广西路、临安府、镇安府纷纷前来支援。那安南人才稍稍收敛一些。他们不敢大举进犯,只能在边境做小范围的骚扰。”
“我本以为,这些安南人会就此老实。可不成想……前些天,安南人突然大举进犯木央、西畴两镇!我们几府府兵兵分两路前往驰援,哪想到……”
“那安南人竟然半道设伏,两路府兵损失惨重,带兵将领战死,只剩下一些残兵剩勇逃了回来……最后一清点,经此一战,我方阵亡将领六人、兵士三千余。仅剩四千余人勉强能战!”
“可这四千人,还面临无将可用的尴尬局面!我便想着再上书京师,请求京师调拨大雍精锐,一举剿灭安南贼寇……”
“但是木央、西畴的求援信急如星火!等京师派人过来,怕是来不及了!”
“那还等什么?”朱景昌听了齐宏易的话,也是一脸的着急,“先合兵一处,救其中一个镇子再说。”
“那另外一个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