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那人也是赶紧道歉。
接着自我介绍到:“鄙人朱景昌,朱迁是家父。”
原来是抚宁伯的儿子。
谢余连忙客套两句。
而和朱景昌交流的时候,谢余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一个不怎么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人。
“其实家父在世的时候,就曾关注过归德伯!”
“哦?”谢余挑了挑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老将军认识我?”
朱景昌笑了笑:“去年京师保卫战,于尚书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当时捷报传至宣府的时候,父亲就曾言说于尚书持重有余,变化不足!”
“而那场战斗中,正中有奇,变化随心!所以家父就曾推测,京师保卫战的安排,并非完全出自于尚书之手!再后来听闻于尚书极力为族中子弟请功,也就是当时的归德伯你,家父便开始注意你了!”
“再到后来,归德府知府庾大人奇谋围剿龙河军,除匪不尽后又极力请书让你帮忙……”
“最后听说你用了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将那龙河叛党完全剿灭,家父当时在宣府大营中,差点没把你给夸上天!”
“是吗?”
谢余被朱景昌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朱景昌点头继续道:“家父说你用兵巧思,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将才!还让我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多向你学习!我挺不服!”
“额……”
谢余顿时被噎了一下。刚才就觉得这朱景昌不擅和人打交道。结果被夸了半天,谢余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呢。
哪想人家最后一句话,直接把本性暴露的淋漓尽致。
谢余勉强笑了笑道:“老将军过奖了。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运气不运气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和父亲曾复盘过你灭龙河党的战役。虽然父亲对你赞不绝口,但我觉得你那都是玩弄人心的手段,不能算是兵法!”
“所以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见到你了,一定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嗯……其实你说得对,我那确实算不上兵法。真论起用兵来,我肯定比不上你的家学渊源。”
谢余哪有心思和朱景昌抬这个杠啊?
他现在就想着,吊唁完老将军,便带人回甫城去。
哪想到朱景昌竟不依不饶起来。
“你又没和我比试过,又怎么知道比不上我呢?”
谢余看着这个拗蛋筋,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有自知之明!”
“家父一直夸你,我以为你也是个不流于俗的奇男子。哪想你和其他人一样,口是心非!你明明是厌烦同我说话,偏生还要找些抬举之词!”
谢余看着眼前的朱景昌,眼睛慢慢瞪大:“你……你竟然发现了?”
“我只是不擅长拐弯抹角、人情世故罢了,但我不傻!”
谢余忍不住冲朱景昌竖起大拇指道:“那可真要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么?”
“不傻啊!”
谢余这话,终于也噎的朱景昌忘了下一句该接什么话了。
趁着朱景昌哑火,谢余也是赶紧告辞。
结果谢余还没转身呢,朱景昌就说道:“你过些日子,可是要去广南府打安南人?”
谢余点了点头:“是!”
“带我一个!”
“啊?”谢余愣了一下,“带你?你这……”
谢余指了指灵堂。
按理说你这老子刚死,你不得在家守孝?
就算你不想守孝,是不是得早点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啊?
不好好上班,你跟着我吓跑啥?
朱景昌说道:“守过父亲头七便可。我想和你一起去安南,然后看看你在用兵一道上,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倘若真能让我服气,以后我就听家父的,多向你请教。”
这语气,真特娘的生硬!
谢余赶紧拱手道:“那行吧。回头等我出发了,我跟你说一声。告辞!”
说罢,不等朱景昌反应,谢余转身便出了灵堂。
跟这“傻子”再聊下去,谢余怕自己会吐血。
宋晖风追着谢余出了灵堂,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才苦笑道:“我这兄弟就这样,谢先生别往心里去。”
谢余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儿。行了,老宋你留在这吧,我许久不曾回家,也该赶紧回去看看了。”
看着谢余急于离开的样子,宋晖风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过谢余也委实是不想多留一刻了,因此也没问宋晖风想和他说啥。
直到谢余一行人离开了,宋晖风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知道你想甩掉我这兄弟。可是……你刚才就不该答应他……哎!”
……
再赶一天路,终于回到了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