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看着跪在面前的魏吉祥,脸上还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魏吉祥点了点头:“不似作伪。太医已经去看过了,据说这厮一口粪味,差点没把太医给熏晕过去。而且听人说他疯了的这两日,天天都是以狗屎饱腹……”
周昱赶紧冲着魏吉祥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特么的,还让不让朕吃饭了?
等魏吉祥离开,周昱坐在书房,看着一桌子的奏本,实在是无心批阅。
最后他揉了揉眉心,起身离开了书房。
……
翌日朝会,群臣照常奏表。等一般朝事商议完,于骞也说起鲁忠的事来。
“那鲁忠癫狂之症,非一日之疾。臣问过几位太医,此症发作前,人或有显征!如妄言、魔怔……”
“故那鲁忠近期所言,实不足以为凭!且锦衣卫与东厂查案多日,亦无所获!臣以为太上皇阴谋复辟一事,应是子虚乌有!还请陛下平息事态,以全旁人忠义之名,不可枉造冤案!”
旁边几位阁老也纷纷上前附议。
看着前几日还站在自己同一立场,主张彻查此案的几位老臣子,因为鲁忠癫狂一事,瞬间改变立场,皇帝周昱也是气得肝疼。
废物鲁忠,难堪大用!
关键时候掉链子!
怎么办?真的要就此罢休吗?
周昱拧着眉头,看向场下。
徐元玉一看周昱表情,顿时心领神会。
“陛下,臣以为鲁忠先前虽有隐疾,但非时时昏聩!其上禀之事,必有缘由!王尧此人,其行止不端、品性不正,即无勾结太上皇复辟一事,抓其问罪亦无可厚非!”
“鲁忠既言其有反叛之心,那陛下审慎处理,亦为公道!所以此事……还需慎之、缓之……”
于骞看着徐元玉那副谄媚嘴脸,真恨不得一巴掌盖上去。
慎尼玛,缓尼玛啊!
当然了,他也明白,徐元玉敢和这么多大佬唱反调的底气是啥!
人家是帮皇帝周昱,把他不方便说的话,给说出来了而已。
果不其然,这徐元玉的话刚说完,周昱就频频点头道:“有道理!此事……再议吧!”
一个“再议”,就代表了皇帝的态度。
下边的臣子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朝会结束,于骞回府又将谢余唤来,然后说起了此事的进展。
谢余想了想,最后说道:“我估摸着……这事儿快结束了!因为再折腾也没意义了。陛下之所以揪着这事儿不放……想来还是准备以此为筹码,多换点‘好处’吧!”
“好处?”于骞眉头拧了拧,“天下都是他的了,他还需要什么‘好处’呢?”
“嗯……比如说这次太皇太后用来威胁他的‘底牌’?”
说到这里,谢余和于骞瞬间想到了一起:“太子?!”
“没错,太子!”谢余点了点头,“我估摸着……太子的位置,怕是悬了!”
尽管猜到了周昱的想法,但谢余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
因为这种事,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这属于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博弈。
看着于骞陷入了沉默,谢余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于府。
接下来几日,谢余便没什么事儿了。
他又陪着卓卿,在京城内闲逛游玩起来。
而正如谢余所料,下一次朝会,皇帝宣布了对王尧的处理结果。
凌迟!
尽管最后没有查到任何对太上皇不利的证据,但现在这天下是皇帝周昱说的算。
他说疑罪从有,那就必须有!
于是南宫内和周围的树木,全都被砍倒,以防以后有人通过爬树偷入南宫,与周祁联系上。
至于说南宫的大门也上了好几把锁,而且锁眼被灌铅汁!哪怕别人有钥匙,也打不开这铁锁。
而太上皇周祁平日里的饮食等物,全靠门上的一个小窗递送……
尽管周昱没有杀周祁,可周祁的日子,也比以前更加难过了。
处理完周祁的事,周昱又提出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
改立太子!
尽管大家都已经猜到,这一天早晚会来。可谁都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这才多长时间?
一年而已!
记得当初太皇太后和于骞等诸位大臣扶周昱上位的时候,曾经“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是不得废太子!
只有这样,才能让周昱明白,他的皇位并非正统!
可是……对皇权的贪恋,让周昱枉顾颜面!
或者说得再严重点,就是不要脸了!
于骞看了看旁边的内阁首辅陈德遵。
结果他发现,陈德遵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不愿意对此事发表意见似的。
而其他的几位尚书大人同样都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