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道士也是下意识的扭过头,面向身后。
可紧接着,瞎道士又把头扭了回来。
而此时谢余脸上的惊恐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
瞎道士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
谢余问道:“你这家伙,装得倒是挺像!”
卓卿在旁边问道:“什么意思?这位道长……是个骗子?”
谢余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话说你这眼白是怎么弄的?”
瞎道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后眼皮眨了眨,他那黑眼球便重新出现在谢余面前。
“翻上去便可。”
“啧啧啧,天赋异禀啊!”谢余忍不住啧啧称奇,“能把白眼翻到这个程度的,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这家伙的白眼翻到极致,委实是一点黑眼球,都让人看不到。
“不知这位居士为何要和贫道过不去?贫道自忖这些日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瞎道士确实不明白,谢余为何要揭穿他,断他财路。
谢余笑着说道:“不是跟你过不去。我看你卖相不错,所以准备给你个发财机会。你只说要不要吧?”
“呵呵,平白无故……”
“不要就算了。看来我这一千两白银是送不出去了。”
“要!”瞎道士态度坚决。这话回得是斩钉截铁。
“呵呵,怎么称呼啊?”
“仝景明!”
“好!仝道长既然想要这机会,那就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谢余凑在仝景明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
……
鲁忠被东厂的人盘问了三日,好不容易才把事情交代清楚。
魏吉祥表示鲁忠虽然没有问题,但按陛下吩咐,他这锦衣卫指挥使的职责,暂时由旁人接替,在事实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暂时不用“上班”了。
本想着能借此机会升官呢,结果官没升上去,反而惹了一身骚。
鲁忠也是气得想骂娘。
最关键的是,看目前这态势,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
这闹到最后能不能收场,还两说!
鲁忠郁闷不已。回到锦衣卫收拾收拾东西,他准备回家歇段日子。
“大人,为何一副愁容啊?”
指挥同知周骥发现鲁忠状态不对劲,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鲁忠顿时长叹一口气,接着便大倒苦水。
周骥听了一会儿,表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找个安静的地儿,坐下来一边喝一边聊。
鲁忠这一肚子苦水还没倒完,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二人到外边找了个安静点的馆子,点了几盘下酒菜,最后就着酒食,边吃边聊。
当听鲁忠把他最近的苦全都倒完后,周骥也是一脸同情的说道:“大人果然是受委屈了。不过……听大人所言,似乎您最近的运势不太好啊!”
“我认识一位高人,擅长占卜解卦。要不哪天介绍给大人认识一番?大人可找这位高人看看运势!倘若真的流年不利,让这位高人帮忙给大人破破灾,也好啊!”
鲁忠一听,顿时上心了:“哦?真有这等高人吗?那赶紧,现在就带我去找那位高人!”
……
鲁忠见到了周骥所说的那位高人。
眼见高人双眼泛白、目不能视物的样子,鲁忠不仅没有半点轻视之意,反而越发敬重起此人来。
他知道,游戏风尘的异人,基本上都是相貌非同寻常人可比的。
“仝道长有礼了……”
等周骥离开,把这说话的空间留给鲁忠与仝道长二人后,鲁忠也是一副谦逊的模样。
仝景明点了点头,捋须问道:“且少言!先看卦吧!”
仝景明伸手示意鲁忠撒铜钱。
这鲁忠心怀敬畏,撒出铜钱后,自然不像谢余那般捣蛋,故意给其中一枚铜钱翻面。
仝景明伸手去摸卦面。
摸完三枚铜钱,仝景明眉头拧了拧说道:“履卦十,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
说到这里,仝景明叹了一口气,一脸阴沉地说道:“你想问什么?”
听到是“凶”卦,鲁忠更加忐忑了。
迟疑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我想问……最近运势如何?”
仝景明摇了摇头。显然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了。
“那……可有化解之法?”
仝景明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就要先问问你,最近做了什么有伤天和的事了!你莫要想着隐瞒。你便是不开口,这卦象也已说得很明白了!”
鲁忠迟疑了一番,最终还是一脸不情愿得说道:“我……我最近酒后失仪,把一个相交多年的朋友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