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举人怎么说呢?的确遵守当初的约定,对客栈中毒之事不再提。
这些日子都是徐家去看望他,要是徐家不找,他也不会找上门。
从万御医那边了解到孙举人也非常配合医治,毒素也清除了,也不需要万御医继续治疗了。
所花费的费用也不算离谱,徐家家大业大,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要过得去就行了。
不过听万御医说这个孙举人有后遗症,手啊,脚啊,只要干活干得久就会麻痹。
徐管事看到孙山给他写的拜帖,字的确虚浮,一看就是写字不好的人。
但孙举人能考上举人,字不会写的那么差,或许这就是后遗症的表现之一。
这次找来,莫非是想加码要赔偿,觉得当初赔偿得少,亏本了?
徐管事不动声色地打量孙山,样貌平平无奇,有点矮有点瘦,眼睛吊起来,脸色还有点苦相,大病初愈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本身长成这样,还是中毒后变成这样的。不过不管哪种情况,徐家都当看不到,也不会负责。
如果孙举人再次要赔偿,只要不超出徐家的底线,还是以和为贵。
毕竟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际,徐国公再三写信回来让留在应天府的族亲小心翼翼做人做事,从国公爷的话语中,好似当今圣上身体不太好了,入秋以来已经病了好几回了。
徐国公的一生荣宠与圣上相关,要说最希望圣上万万岁的非徐国公莫属了。
孙山苦瓜脸地说“徐管事,这次拜见你是,是有事请求你帮忙。”
徐管事心一凛,不动声色,语气淡淡地问“不知道孙举人找我什么事呢?孙举人不妨直说。”
莫非是在外面惹是生非,得罪大人物,所以想找国公府这边摆平?
不过看孙山的人不像那种到处乱耍的人,下人汇报他这些天都是待在家里养病,去得最远的也只是鸡鸣寺,还是求福去的。
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得罪人,也没有机会得罪人。
听下人打探到这个孙举人非常宅,哪里都不去,也没有不良嗜好。
什么喝酒啊,逛青楼啊,都没有发生过。
家里人口简单,整日待在家里看书,徐管事对这样的人是非常满意的,老实本分,更好打交道。
孙山苦恼地说“徐管事,我身体的毒已经排除掉了,不过,我的手,我的脚,还时不时麻痹。写字不能写久,走路不能走远,我三年后还要继续赴京赶考。”
顿了顿,看了看徐管事,继续说“徐管事,我是打算在金陵这边休养,等完全养好身子,一鼓作气到京城参加会试。”
徐管事点了点头,不说话。
孙山说那么多,重点突出手脚麻痹,不能走远以及就在金陵。
也就是说他不打算回乡了。
至于留下来,这是孙山的事,徐管事没权干涉,但孙山又告诉他,而且还说有事相求,徐管事等着孙山亲口说,看看他所求之事是什么。
一般人过来求徐管事,无非是想他介绍工作或者谈买卖,好从中捞好处。
莫非这个孙举人想自己给他介绍活计?
毕竟漫漫的三年,留在应天府,什么都不干那是不可能呢。
莫非这个孙举人想让自己跟他做买卖,好让他捞好处?
当初他的同伴陈举人就是位儒商,莫非眼前的这个孙举人也是个买卖人?
孙山继续说“徐管事,我留在金陵,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你了。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徐管事直接问“孙举人,你说,请我帮什么忙?如果能帮,肯定会帮,不能帮,也没办法帮了。”
说了老半天,这个孙举人还是不说什么事,徐管事都有点不耐烦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读书人的份上,早就走人了。
自己业务繁忙,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跟这位孙举人闲聊。
又不是美女,要是美女还能欣赏欣赏一番。
孙山铺垫那么多,最后也只能厚着脸皮说“徐管事,我要留在金陵养病,总不能整日待在家里,我的课业会不能荒废的,我还要三年后去参加会试呢。这不,在金陵,徐管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广结善缘、高朋满座,人脉之广,是无人能及的。徐管事,我想到应天府府学读书,想你帮个忙。”
徐管事紧紧地盯着孙山,说了那么多的糖衣炮弹,终于把目的说出来。
这位孙举人想要到应天府府学读书,然后让他帮忙搞进去。
徐管事听到后立即摇头说“孙举人,应天府府学是官学,只收应天府学子,你是广南学子,没办法进去。徐某无能为力了。”
徐管事不是说假话,是说真话,虽然他们徐家在应天府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但他们是勋贵,跟官府那群儒酸读书人不对付,弄孙山这个外人进去,弄是可以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