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点香烛,点了好久都未点起来。
孙伯民等得不耐烦地说:“山子她娘,怎么还不行?摸摸索索的,咱们得要赶紧下山了。”
苏氏也不知道为什么点不着,急着说:“山子他爹,你过来点一点,我点不着。”
孙伯民觉得苏氏点香烛都点不着,实在太笨。
于是亲自上手点。连续点了好几次,着是着了,可一点着就被风吹灭。
一次就算了,二次,三次,事不过三,结果四次,五次,六次都点不着,这是怎么回事?
孙伯民和苏氏心里发毛,苏氏害怕地问:“当家,怎么回事,怎么点不着的?”
孙伯民也害怕,不过大男人一枚,怎么也不能比苏氏慌张,假装镇定地说:“可能风大了,所以点不着。”
孙伯民让苏氏挡住风,孙伯民把香烛点着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后把香烛插在地上,结果又灭了。
孙伯民和苏氏对视一眼,一种大不妙的恐惧袭上心头。
苏氏挨着孙伯民,哆哆嗦嗦地问:“当家的,莫非阿爹不喜欢我们今日买的香烛,所以吹灭了?”
苏氏看了看野猪坡被村民祭拜过的残迹,怎么村里的香烛就能点着,他们是正主的反而点不着的?
孙伯民连忙制止苏氏胡说八道,语气严肃地说:“你胡说什么,阿爹怎么不喜欢我们的香烛呢?阿爹最不挑东西的,只要我们送的就喜欢。”
心里也奇怪为什么点不着,七上八下的,好想知道答案。
等了一会儿,孙伯民自觉没有风了,于是又开始点香烛。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的残酷的,结果点着是点着,但一插进去,又被风吹灭了。
苏氏眼睛睁得老大,刚才明明没有风,怎么插进去就来风了。
苏氏这次不点香烛了,点香烟。同样是点着,但插上去,香烟竟然灭了。
这是苏氏和孙伯民活着几十年从未遇到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苏氏害怕地说:“山子他爹啊,莫非阿爹嫌弃我们晚来了,所以不收我们的香烟和香烛。”
顿了顿,苏氏祈求道:“家公啊,我们不是想那么晚来的,而是家里忙到现在,没办法早来。你可不要生气呢,好好收下我们的香烟香烛,保佑我们家的山子平平安安,金榜题名。”
苏氏偶尔听郑童生说金榜题名,于是她学到了这个词。
来一招学以致用,苏氏自认为是个爱学习的好母亲,好媳妇,好儿媳,不像孙伯民固步自封,不思进取。
孙伯民也弄不懂为什么点不着香烟香烛,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翻来翻去。
他想到孙山,可又不敢想孙山。
他是万万不敢联想孙山出事的。
故作镇定地说:“刚才有风,所以才被灭了。”
说完就在旁边找了些干草。
苏氏奇怪地看着孙伯民问:“山子他爹,你捡干草作甚?”
怎么孩子他爹也变得神经质质的?苏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有点想扔下孙伯民逃跑呢。
孙伯民看干草差不多了,把草放到地上说:“我们直接把香烟香烛烧给阿爹,这样阿爹肯定能收到。”
点了那么多次都灭了,孙伯民干脆用干草来烧香烛香烟,他就不信孙郎中收不到。
苏氏也不知道这样可不可行,但他们的香烟香烛一定要送给家公的了,所以烧掉应该收到吧。
于是夫妻俩把干草点燃,直接把香烛香烟放到干草上烧掉,等全部烧完,才安心。
孙伯民松了一口气说:“烧掉了就好,阿爹应该收到了。我们快下山吧。”
苏氏向来在家从夫,出嫁从夫,老来从子。
孙山不在家里,苏氏没有底气,只好听从孙伯民的。
把地上的干草灰收拾好,最后点炮仗。
这炮仗倒是点的非常顺利,苏氏和孙伯民安心不少。
刚才肯定意外,现在恢复正常了。
孙伯民和苏氏离开野猪坡才敢说话。
苏氏问到:“当家的,咱们的山子是不是到京城了?应该住在谨哥儿那里吧?也不知道怎样了?怎么不写信回来呢。”
母行千里儿不愁,但儿行千里母担忧,苏氏整日整夜牵挂孙山,想知道他好不好。
孙伯民也挂念,有口难言,呢喃道:“肯定到京城了,肯定住在谨哥儿那里了。你不用担忧,山子向来乖巧,现在肯定安心备考。谨哥儿向来靠谱,肯定好好照顾山子的。”
这话说给苏氏听,也说给自己听,要说不担心,那肯定假的。
只不过担心也没用,孙伯民恼怒自个关键时刻掉链子,搞得不能陪着孙山进京。
夫妻俩回到孙家老宅,二房和三房已经在帮忙准备年夜饭了。
黄氏连忙问到:“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