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孙家?”
守门的周老头儿听到这个久远的房屋主人,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我知道倒是知道,但是——”
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赵福生:“你们究竟是谁?别打理着当我是个傻子。”周老头儿心中生疑:“一会儿说是跟咱周家有关系,一会儿又说是吴老爷同乡,还知道金县五仙观常家——”
他越说表情越不对劲儿:“你们别是另有目的吧?”
周老头儿这话令得陈多子有些不安,本能的转头去看赵福生的脸色。
赵福生想了想,索性承认:“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是另有目的。”
她一答应,周老头儿立即慌了:“你们到底是谁?”
赵福生一本正经:“我们是镇魔司的人,听说你们这里发生了鬼案,想进来一探究竟。”
范无救没料到她这样快就表露了身份,随即也跟着露出得意之色。
周老头儿怔了一下,接着失笑:“镇魔司?我看你们就是满嘴胡扯,别是听我说这里闹了鬼,故意扯个大旗想来唬我不成?”
他不信。
赵福生笑着道:“说了你又不信,不说你要问,你既然觉得我们不是镇魔司的,那你说我们是谁?”
周老头儿目光一转,在范无救等人脸上转了一圈。
接着自作聪明的道:“我看这几位好汉身材壮汉,目光凶横,恐怕是附近哪个山头的大王不成?”
“……”
赵福生沉默,范无救得意的神情僵在了脸上,接着勃然大怒:“你这老东西——”
范必死连忙拦他:“先不要冲动,正事要紧。”
他这作派将周老头儿吓得不轻,手抱着脑袋躲了半晌,嘴里直喊‘饶命’。
“你既然猜到了,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赵福生懒得与他计较。
眼前的‘人’只存活于过去的时光中,与他争执较劲儿没有意义。
“好汉放心,我只是个守门儿的,跟吴老爷一家也没什么感情,你们要劫道就劫道,只是还请饶我一命。”
得知赵福生等人‘真实身份’后,周老头儿明显谄媚了许多。
他说完这话,又道:“你们想问孙家吗?”说完,想了想:“孙家我倒确实知道一些。”
孟婆的表情一动,身上开始出现煞气。
她的煞气影响到了存活于二十多年前的周老头儿,这老头儿的身影由实变虚,表情也变得僵硬。
赵福生担忧坏事,一把拉住了孟婆冰冷的手。
孟婆受她一捏,这才醒悟过神。
周老头儿的身影重新凝实。
他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刚刚说到哪了?好汉——劫道——”
赵福生提醒:“孙家。”
“孙家?哦,对对对。”
他迭声道:“孙家我知道一些。”
范无救不耐烦的道:“知道你就快说,别磨磨唧唧。”
“这孙家原本也算是金县的富户,早年是做药材生意的,跟咱们县里的杏林苑关系好着呢。”
“好前些年的时候,咱们紧邻的徐州安全,大家都喜欢往徐州去。”
赵福生本来还担忧周老头儿说话漫无边际,不知多久才会进入正题,正打算出言引导,哪知他自己倒提起了徐州旧事。
她耐着性子往下听。
周老头儿道:“有一年,这孙家说是走了一批货去徐州一个叫什么万、万——”
“万安县。”孟婆接话。
周老头儿眼皮一掀,看了她一眼:“这位老大嫂说得不错,就是万安县,当时在那里呆了小半年的时间,回来估计是大赚了一笔,在城内采买了很多东西,听说是给儿子谈了一门亲事。”
先前的时光影像记录下了沈艺殊曾经过往的片段,可是随着鬼雾的褪去,再从这座闹鬼的大宅中,从存活于煞气之中的鬼影嘴里提起过去的人、事时,却令众人更生物是人非之感。
孟婆心痛如绞,一时出不得声。
赵福生只好道:“亲事成了吗?”
“——不清楚。”
周老头儿的脸上露出片刻的犹豫,最张摇了摇头:“亲事不是在金县办的。”他解释着:“孙家虽说老宅是在金县,可做生意多年,其家族早已搬迁,族人、亲眷早就生活在上阳郡里,听说孙家在那里买了大宅,耗资不菲——装饰也花了不少钱——”
赵福生打断他的话:“那后来这边宅子怎么荒废了?”
“后来出了些事。”
周老头儿正说得意犹未尽,被赵福生打断,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孙家的管事回来了一趟,没给左邻右舍派红糖、喜糖,我瞅着这婚事像是没成。”
不止没成,反倒开始让将府门上的‘喜’字剪纸贴换,灯笼也换成了素色。
“像是要办丧事。”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