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丁大同得知自己在鬼祸出现时,不用办鬼案,而只是帮人守门,他简直不敢想像自己会有多开心。
可跟赵福生办案以来,他目睹过万安县诸人实力,尤其是赵福生强悍得不可思议,再厉害的鬼祸在她手中都如快刀斩乱麻一般,能迅速解决。
这样一来,虽说吴家是鬼祸中心,但跟她分开,单独留在外头守门,搞不好还没有跟在赵福生身边深入厉鬼鬼域腹地安全呢。
想到这里,丁大同后背有些发毛:“大人,我也想跟你一起进去。”
“……”钱忠英、蒋县令一听这话人都麻了。
“那要不大家都进去——”钱老爷敏锐的意识到赵福生的力量可能远在昌平郡这位丁大将之上。
他刚一说完,赵福生就道:“别说胡话了。”
她说完,又看向陈多子。
赵福生这一次再看她时,久久没有说话,直将陈多子看得不安的缩了缩肩膀,不敢出声。
“你呢?陈多子?你现在还不是镇魔司的人,你要进去吗?”
赵福生看着眼前瑟缩的女人,语气平静的道:“你如果留在这里,鬼物案子与你无关;而你要是选择与我们同行,那么可是一脚踩入了麻烦里,将来再没有安宁舒适的日子。”
陈多子愣了一愣,脸上又浮现出熟悉的怯懦之色。
陈母以往的‘教诲’浮现在她心头:男人为天,女人是地;该多子多福,要生儿子;女人难成大事,家里主心骨始终是男人——
她以往也是信的,可是与赵福生相识以来,她就不大信了。
赵福生也是女子,比她年少,可她镇定自若,不怕鬼、不怕邪,镇得丁大同等人服服贴贴。
连在陈多子心中本来敬望的陈母,仿佛在遇上赵福生时,都打破了她以往僵硬的认知。
陈母以往提过的种种言论,在赵福生身上统统不适用。
她敢顶撞陈母,卢珠儿出事时,人人都害怕,是她试图救卢珠儿性命。
陈多子在她面前时常莫名自卑,可又想与她亲近。
她与每个人说话态度都一样,一视同仁;
她办鬼案时强大自信,不输任何人。
……
如果自己与她一样,是不是当初卢珠儿就不会死?是不是卢珠儿在被厉鬼标记的初期,她就能看得出来,说不定能驱走厉鬼,保住珠儿的命?
悔恨像潮水一样淹没陈多子的内心,她的胸口冰凉凉的,像是破了个大洞,戾气在这大洞中翻涌,散发着令她发抖的寒气。
陈多子整个人像处于冰火两重天之中,她一面胸中莫名有股杀意翻滚,一面又觉得赵福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怕自己做事不对惹她生气。
她心中胡思乱想,半晌后,逐渐冷静了下来,理智回笼,这才想起赵福生的话。
她轻声道:“我要跟大人一起进去。”陈多子做出选择:
“珠儿死于红鞋鬼祸,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鬼,害了我珠儿性命。”
她说完这话,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石。
陈多子的早些年是为了陈母而活。
陈母没有生育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因此遭受丈夫白眼,受了很多气,成为了她的心结。
丈夫早死后,她认为女子软弱,无法撑起家,是年幼的陈多子时常去隔壁邻居帮忙,讨得一些东西,再加上借债、卖父亲的旧物才熬下去。
到了成年后,她为了母亲、妹妹进了卢家,为了立住脚跟侍候卢育和的正妻周氏,照顾卢珠儿。
她生育儿子卢盼儿,照顾一家人,忙得团团转。
她在意每一个人,却好像忘了在意自己的感受。
如今赵福生说她已经驭鬼,跟以前截然不同,有了强大的力量——她也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想了解珠儿的事,我要解开这个心结,大人,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每说一句话,表情便越坚定,说到后来,已经是很明确自己的心意。
赵福生点了点头:“进去可以,不要冲动行事。”她叮嘱了一声。
陈多子还怕被她拒绝,听她答应,心中高兴,戾气都被冲淡了几分,应了一声:“是。”
“红鞋鬼案的事我之后会跟你细说,它本不该出现在昌平郡,出现在那边,定是有人指引。”
赵福生道:“等你查明真相,得加入镇魔司。”
陈多子重重点头:“好,我都听大人的。”
范无救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这个女人都能驭鬼,为什么我不行?”
“别胡说。”范必死喝斥他。
“……”范无救垂头丧气,没有再出声。
“走,我们进吴宅里。”赵福生准备再次进入吴宅。
说到正题后,武少春道:“大人,可是吴宅此时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事。
说吴家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