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这边也把下乡助农安排妥当,十头牛率先去了最贫困的百姓家开始劳作。李明仁则带领第一批助农人下乡去了划分好的村子。
这次下乡助农明确规定了只是下乡干农活,其他事一律不掺合,在此期间不准在老乡家里吃一口饭,也不准作威作福。
当然李明仁也不是不近人情,下乡助农这日的餐食都会由衙门负责,所以特意从自家厨院那边借出来了何花帮忙做盒饭。
李明仁是从赵云兰口中知道的这个词语,当然何花不负责盒,只负责做饭。
平日里衙门当差的这些人都是一日两餐,衙门里也没有提供过餐食,因此就找不到现成的碗筷以供大家使用,如果让大家回家拿碗再回来便会耽误县衙的公务。况且有些差役家住的远,而且拿出来的碗也不一定全都方便携带,所以饭盒就由李明仁统一在张师傅那边定做。
李明仁不想因为自己的决策让下面做事的人变得为难,毕竟不是所有人家庭条件优越,当差的下属中,占了大半都是家庭条件差的。如果因为自己定下一个决策不能妥善进行,反而是增加了大家的工作负担,那不是李明仁愿意看到的。
要让大家尽心尽力尽责,首要的就是解决大家的温饱问题,所以李明仁才想着订一些饭盒,不管是这次秋收,还说是计划着以后县衙要提供午食。
不过这个提议可能会被陈一青阻拦,毕竟县衙现在没钱,甚至连曹应发也会反对,在曹应发的惯性思维中,县令最好是安安稳稳不要有太多想法,按部就班的做事就好,虽然曹应发已经被迫跟着改变了许多,但每当有新的决策出来时,他还是会下意识先投反对一票,只是他不会明面上说出来,这人一向在纠结中圆滑。
李明仁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木桶饭盒已经定做好了。因为是自己人的关系,张师傅的价格定的也低,几乎算是白送,一分钱一分货,这些木桶饭盒自然是交给自己徒弟抽空来练手做的,当然这质量肯定也不差就是了。所以陈一青看到这一笔支出也没有太大反应。
木桶饭盒底部有几个小孔,上面有个盖子,能保证饭菜不会漏出来,饭凉了又可以放在锅上面蒸热一下,所以外出干活儿带着比较方便,每日下乡带着一口锅去,中午吃饭时就能就地搭灶埋锅快速热饭吃。
何花这几日只负责做当日下乡助农的饭菜,李明仁定的餐食标准是一荤一素,主粮为粗粮加细粮,比例为三比一。
提供餐食这一举动,让原本有些不理解要下乡助农的差役都闭上了嘴巴,李明仁算是精准拿捏了那句灵魂语录:“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尤其是在第一批下乡助农的差役回到县衙后,还在谈论着当日中午的饭菜,甚至有人还说道:“明日要是能再下乡一次就好了。”
“我都想天天去村子里干活儿了。”
大家全然忘记了下乡帮着秋收的疲惫,心心念念着再吃一回盒饭。
晚上,县衙后院,李明仁正在摇椅上躺着,放松自己的身体。
“哎哟,好久没干农活儿了,这身体真不经折腾。这会儿小腿酸痛,背也疼的,手也抬不起来。”李明仁忍不住跟身边的云兰吐槽。
“你就去干一天就累成这样,你想想那些百姓每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呢!”赵云兰忍不住翻白眼,可手上帮李明仁揉捏的动作确没停。
李明仁讪笑着:“诶呀,我也知道百姓苦,我这不是随口抱怨一句嘛。”
“你这抱怨可别给人听到,诶,今日下乡那些村民有何反应?”赵云兰感觉手有些酸,便不再给李明仁按了,自顾自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水。
李明仁翻了个身说道:“一开始看着我们穿着官服,都挺紧张的,嗯~明日不要让他们穿便服去了。我做了好久的工作,嘴巴都说干了,大家伙儿才开始抓紧时间收割,期间他们还要给我们做饭,我都要累趴了还得跟他们撕拉半天。他们是适应了一上午,我们的人也是适应了一上午,这下午干活儿才顺利许多。
走的时候,有几户人家偷偷来跟我说,因为这一次有我们在,往常村子里那些泼皮都不敢捣乱了。”
赵云兰:“还有如此混不吝的人在农忙时节捣乱?那不得被全村人打。”
“哎,都是些混子,家里就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日里就好吃懒做,农忙时节自己没有收成就去别家嚯嚯,这些人死性不改,也不记打,每次被村长责罚以后好了一两天又开始撒泼了。”
赵云兰:“那你不管管?”
“我管啊,之前也抓回来严加管教了几天,收效甚微,后来又如娘子说的,给他们找点事做,那段时间倒是好,只是县衙能力有限,等事儿都做完把他们放回去后,没好几天又开始嚯嚯了。”
赵云兰:“得,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县衙的问题。”
李明仁无奈地点点头:“是,县衙是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们衙役干了一天活儿可有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