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她一直误以为家人之所以如此惧怕自己。
正是因为他们深切地关怀着她,并将她奉为家族中的至尊存在。
但时至今日,面对这漫长的等待和全然的寂静,她心中原本坚定的信念渐渐动摇起来。
直至此时,仍旧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前来探视,下人都没有派一个前来。
夏柔完全无法预知自己最终将会面临怎样悲惨的结局。
特别是这地牢阴暗潮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胃里翻涌了好几次,吐了好几次。
那源源不绝的老鼠叫声更是此起彼伏,不断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令她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曾经不可一世、心高气傲的夏柔,如今其心智已被消磨殆尽。
内心深处的恐惧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令她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
往昔那个高高在上、备受尊崇的郡主形象早已不复存在。
如今的她,不过是地牢中的一名囚犯而已。
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百般讨好之人皆已消失不见。
那些处处忍让、事事迁就于她的人亦已无影无踪。
更不会再有谁会毫无条件地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给予她支持和庇护。
于是乎,在地牢那阴暗潮湿且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环境中。
夏柔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
“来人啊!”
“快来人!”
她尖锐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本小姐要见夏哲远!”
本小姐要见夏哲远!
“快去通知夏哲远,本小姐要见他!”
夏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只有见到自己的双亲才能拯救她脱离眼前的困境。
“快来人呐,本小姐要见夏哲远!”
“本小姐要见太史令夏哲远!”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但却依然不肯停歇。
此时,正负责守夜的狱卒,被这阵吵闹声搅扰得心烦意乱,脑袋嗡嗡作响。
只见他满脸铁青,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到夏柔所在的牢房门前。
他没好气儿地冲着夏柔吼道。
“喊什么喊,你当这里是阎罗殿不成?还想见阎王爷咋滴!”
然而,夏柔并未因狱卒的呵斥而有所收敛,反而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喊道。
“你,快去给本小姐把太史令夏哲远找来,本小姐要立刻见到他!”
那狱卒听闻这话,嘴角抽了抽。
这太史令的女儿,可真是有礼貌啊!
直言父亲名讳也就算了,还命令他?
狱卒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声。
“哟呵,夏小姐,您呐,还是省点力气别瞎嚷嚷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鞭子轻轻敲打着地面,仿佛在嘲笑夏柔的无知与无助。
“今日呢,咱们可是好心好意地将消息传去了你们夏家。”
“本想着他们会心急如焚、想方设法来救你出去。”
“可谁曾想啊……”
说到这里,狱卒故意顿了一顿,眼神中满是戏谑之意。
瞧见夏柔脸色很是不好,他这才接着说道。
“别说你那个当爹的了,就连你娘和你大哥,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你说句好话!”
“啧啧啧,你这是有多讨人厌啊,居然没有一人出来帮你!”
说完这些话,狱卒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起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得告诉您。”
“因为您的缘故,您父亲如今已经被上头给停职查办喽!”
“嘿嘿,你说说看,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工夫管你的死活呢?”
“说不定这会儿,夏大人正恨不能亲手杀了你这个给他惹麻烦的女儿呢!”
狱卒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情,斜眼看着面前呆若木鸡的夏柔,心中暗自鄙夷
瞧这副傻愣愣的样子,还真以为家里人能来救她!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此时的夏柔,在听完狱卒这番话之后,整个人如同遭受雷击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拼命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着夏柔那副惊惶失措、无法接受现实的模样,狱卒忍不住嗤笑出声。
“哼,怎么不可能?”
“说起来,你父亲被停职查办,都是因为你!”
“此刻的他,说不定巴不得你赶紧去死!”
狱卒面露鄙夷之色,话语如刀般锋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