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好侄儿,这当口不是时候。”王无佷走到跟前:“怎么不是时候。我俩表明来意,又非插手瑶光事务,还不好么?”落无南听王无佷言语中藏有一丝急切,心中微觉奇怪。王无佷乃神峰所化,性情如山岳般沉稳,这般急躁,成怎么回事了?
但落无难看着王无佷长大。对其无比信任,一时并未多想,说道:“正常而言。瑶光剧变,我二人确该亲临,辨明态度。不至互相猜忌。我与那沙皇天也没甚交情,她瞧我不痛快,我也瞧她不痛快。”王无佷为她揉肩,问道:“那怎生不去呢?”
落无难皱眉道:“此事怕另有隐情。我怕只怕幕后更有黑手。我现下去了,不免打草惊蛇。且我直觉罗天、弥天两人大不对劲。”王无佷面色一变,说道:“姑姑,你知道了?”
落无难说道:“知道什么?”忽心生警戒,灵气护体。只见王无佷突然出手,手持一把赤色匕首,朝她心口扎去。
万幸落无难反应及时,避开三分。使得匕首扎偏,并未直入心脉。只是透过胸腔而出。落无难又惊又怒,但不等她出言质问,王无佷已提刀劈来。
原来王无佷越发听从天算老人话语。见落无难已瞧出端倪,想着此时不下手,日后便再无机会。他素知姑姑心机颇深,若不及时除去,恐有生异变。
便用“天火匕首”扎入落无难心口。这一刀倘若扎实,实可瞬息毙命。因落无难乃无根无源泉水所化。这“天火匕首”,正是她克命之物。乃天算老人所赐。
不过落无难避之三分,结果便大不相同了。保全了性命。但这匕首着实克她,受伤已是不轻,且一时难以取下。
落无难道:“你!”又惊又怒。但见王无佷立时攻来,她已受重伤,纠缠绝非良计。便遁身潜逃,离开了山海。
王无佷追她不到,暗暗着恼。依本来计划,该是先将落无难骗至瑶光,再联手罗天、弥天,一齐出手。用“天火匕首”取她性命。可惜稍有偏差。
落无难遁逃无踪。在一河流中显行,面色苍白。她胸中一刀,时时刺痛难忍。此刀完全克她,竟叫她不好拔出。
大乘已是顶峰,落无难却从不知,有如此一件器物,克她至此。她强自忍耐,虽被此物克制,但修为不俗,仍有极强战力。
她细理经过,顿觉背后藏了极多阴谋。那幕后之人,相继对沙皇天、自己出手,下一步,岂不便是周神霄?
落无难但觉如今局面。该与人联手,可信之人,怕也独独周神霄一人。当即赶赴流宇,要抢在幕后之人动手前提醒周神霄。
然动身后。落无难忽想:“我如此前去,准会被料到,或有人在途中设下埋伏。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转为救出沙皇天。”
当即赶赴瑶光。果见罗天、弥天不在瑶光,已暗中埋伏在流宇,只待落无难出现,便被一网打尽。
她这反其道而行之,反搏出一线生机。可正待她欲救下沙皇天时。一只兽爪朝她拍来。两头洪荒十凶,早已埋伏此地。
天算老人又怎会让瑶光无人。他早暗中将六大欲兽中“耳”“鼻”送至瑶光,看守沙皇天。如今瑶光上下,均已在罗天、弥天掌控。换而言之,便是在天算老人掌控。
这一举动,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落无难头皮发麻。方才觉察大势已去,那幕后之人,手眼通天。
心灰意冷下,也不去通知周神霄了。她知那人算计周到,自己受了重伤,去也枉然。她当下顿入海中,安养生息。
她远离天下,但仍关注天下动态。那幕后之人逐个击破。流宇、瑶光、山海三座天下,大乘、合体全被他掌控。
周神霄被摘了神眼。周临中了神毒。下场可谓各有各的凄凉。
反观落无难,及时觉察异常,反倒保全得最为完好。只心中愤恨难言,她不敢再回“天下”,在无尽海域中游走。
走了近百载。浑浑噩噩,全不知是为了什么。忽然间,极远极远之地,有一声惊雷将她劈醒。
无尽海域茫茫无际。即便是大乘,也一眼望不到头。她只听雷声,不见雷光,顿想:“这声雷,只怕是惊世之雷。是数年前劈下,声音传了许久,今日方才传到此处。正巧被我听闻。”
天下无她容身之处,她知若回天下,下场定然极惨。她想到那幕后之人的手段,不禁十分恐惧。洪荒凶兽、大乘强者,到他手中,全如玩物一般轻易掌控。
她痛失家园,整日游历荒芜的海上,心中愤恨难言。虽想报仇雪恨,但却有自知之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幕后之人,便是天外之天。除非修为再进一步,否则全是枉然。
本便无处可去。她便依循着雷声,寻了过去。她飞得越近,便觉雷声越大,越发频繁。却始终不见雷光。
飞了一年有余。忽面色狂喜,她但觉一股灵气扑面,心想:“莫非…莫非…”急朝里探。灵气越发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