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我为什么要寻找出路?
人生存在的意义就是活着,一切的行为都是让自己生物的本能可以更好的享受。
行为本身,就是让自己有意义的东西。
一切行为不都是吗?我只是读懂了,读不懂了,不需要读懂了,以为自己读懂了,我读懂了读懂。
他,我,他,我——
只是一个出生在快乐躯壳下永远孤独的高傲者,永远昂起着头颅,看向自己深邃而漆黑的孤独。
我只是天生就这样,天生就这样,是一个——
醒来了。
时七立刻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剑柄还吸附在他的额头上。
他突然看向了堇子的方向,堇子也看向了另一侧的方向,他们的头一定不会凑到一起。
不知为何无视了准备询问他身体状况的今泉影狼,二十五时七堂而皇之、所谓的警惕心殆无孑遗,他的心中有一种冲动,想要向宇佐见堇子询问,想要求得她的解答——或者并不想要求得她的答案,他只是想要向她问,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罢了:“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原来……”堇子轻叹了一声:“我就说为什么嘛,果然是回到过去了,不过,这个时候的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她的口中念念有词:“难不成我成为了时间闭环的一员了吗?”
“你觉得呢?秦登。”堇子用念力将自己浮起来,她的双眼紧盯着雪白的空。
是在叫我吗?如果按照日语的音去,那我的名字就是——
——【秦登】——
对的,是的,正确的答案是。
我叫,秦登。
“二十五时七,就是秦登。”时七的脸扭曲着蠕动,稍微偏瘦弱一些的身体也慢慢变壮实了一些,他的手脚也逐渐变化。
一点一点地从名为【二十五时七】的遗忘自己记忆的人,变回了【秦登】。
也许,二十五时七根本不是变回秦登。
我怎么会变回我?我一直都是我。只是在隐性的时候,我更为排斥、反抗我自己罢了。
秦登一直都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世界,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诞生之时就不可能行为完全和秦登一致。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相反,我广为交友、更加热情、有着明确的目标和目的、一心想要从非人类的世界中脱离出来,想要回到平静的生活。
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不同,是【二十五时七】深爱着名为【山下雪】的个体。
二十五时七爱着带他回到村子里的那个稍微带些粗暴的俏皮的她、二十五时七爱着肯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的她、二十五时七爱着稍微慵懒了些却很喜欢生活中美好的她、二十五时七爱着慢慢越来越依靠着他而变得天然了些的她、二十五时七爱着被他波及了所以变得不似常人但还是爱着自己的她。
二十五时七,一直都爱着那位矛盾却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山下雪。
可秦登不爱任何人。
秦登不是一种标志、一种符号,他只是一个人,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且有着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的人生。
我怎么会是他?我怎么会是我?我现在分明与我这么不相似,怎么我还是会变成我?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名为秦登的人的故事、我从来没有知道过一个名为秦登的人的思想。
现在只要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的耳帘,我的脑海里便满是过往的碎片。
是了,我是秦登。我也是,二十五时七。至少现在,我还是二十五时七。
“我想通了?我想通了吗?”秦登呢喃自语,眼睛却紧盯着空中的堇子。
堇子对此无能为力,她甚至连摊手都做不到。
将标签贴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将标签狂乱地撕下的是自己。既然完全相反的两个思想可以在本质上接近,那秦登为何不能同时是二十五时七?
“那你是什么?”二十五时七询问着空中的堇子,他现在脑袋撑得难受,却感觉自己的想法前所未有的清晰。
因为二十五时七接受了自己,全盘接受了自己,秦登也接受了自己,全盘接受了二十五时七。但只是单纯的接受,秦登依然厌恶着那个恶心的自己。
他和现在的山下雪有着本质的区别。
时七问着堇子,秦登的心中却在想方设法思考自己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不对,我们不是分开的,秦登就是时七,时七就是秦登。所以是时七问着堇子的同时在思考和回忆,或者是秦登在问着堇子的同时思考和回忆。
他理所当然的想不到,但正确的答案想必已经溢出脑海了。
八云紫。
篡改了他的记忆,将他的记忆封印,然后将他的身体改造成了二十五时七的模样,记忆的封印缓慢地随着时间运转会松动,同时伴随着记忆的松动将身体恢复成秦登的模样。
如果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做,那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