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在什么时候起呢?闲逛的山下雪想着这个问题。
大家开始对来村子里传播自己信仰的巫女们放松了一切可能的戒备,就一如别的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
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早上不敢出门,晚上宵禁,就连稗田大宅的附近也尽量减少路过。
不过呢,他们还是太容易害怕了,像山下雪这种人,就是那种战时戒严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喝酒的人。
喏,前面不就有一位看起来就很奇怪的人被包围着嘛。
山下雪并不否认他们有魔力,毕竟连她自己也去拜过神,虽然收获比不上爬山的付出,但总归还是有收获的。
只是眼前的人的奇怪,是山下雪从未见过的奇怪。
她的头发有点像猫头鹰头上羽毛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头上装饰物、以紫色为基调的好花好花的服装,山下雪在人群的缝隙中还隐隐约约看见她的腰间佩戴着一把剑。
只不过,现在山下雪对这些家伙并不感兴趣了,因为在她的认知中,现在对于她来说太多特殊的了。
与其去注意这个人,倒不如还是等待着消灾的热潮一过,大家一起去酒馆喝酒吧。
洁白之空,纯净犹如虚假一般,实在是让人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眯起眼睛望上去。
“请留步。”背后传来声音,是从人群之中漏出的。
山下雪下意识的听从了声音的指挥,呆立在原地。
“还请诸位让开。”听到她的发言,大家都分开了一条宽广的道路。
丰聪耳神子从人群之中缓慢走出,同时,她亦取下了她头上的耳机。
山下雪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弹跳着,但神子要听的不是这个。她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人的身上能够出现如此之多的封印和咒印。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个浑身上下完全没有魔力、没有怨气、没有灵力的人类。
这上面,光是她最熟悉的佛印就已经足够棘手了,更不用说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直到这个时候,山下雪才缓缓转过身:“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大人。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神子看向山下雪的脸,笑着说道:“没什么事情,大概就是有点什么事情吧?”
山下雪疑惑地摇晃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句废话。
“你比起之前来说更认真了,也更较真了。”神子看着她的表现,接着说道:“我想如果是之前的你,没有被祝福的你,应该是会笑着说‘那到底就是什么事情嘛,大人’。”
她紧紧盯着山下雪,似乎要将她看穿看透:“不要对过程太较真。”
山下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她不知道自己连一句话都没有回复,怎么会被人知道自己去过寺庙。
“你想的太多,做的太少,拘役太多,钥匙太少。”神子继续说道:“我问你,你讨厌散步吗?”
这个问题又把山下雪给问蒙住了,她思索了一下,答道:“应该不讨厌吧?”
“但你最近散步太多,目的太强,散步这种东西啊,还是随心所欲会好一些吧?”神子说完,突然话锋一转:“但你在散步以外的时候,目的性就变弱了,你行走在迷茫,你在迷茫什么?”
“我在……迷茫什么?”山下雪张大了嘴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环视了一下那些人们,环视了一下那些人类。
我在奇怪什么?如果和她说的一样,我想的太多,做的太少,是不是说明时七很需要我?可是需要我什么?
他需要我什么?不对,反了。我需要他,我真的好需要他。
如果能让时间回去几十天前,我才不会再想要去改变啊。
所以说,一切的错误都在我的身上?对吗?
“对吗?”山下雪问出了声音。
只见得神子轻轻的左右摇晃头脑:“不对。你没有错误,本来就不应该是你有错误。你只是被波及了,被其他人有的那些你没有的东西给感染了,这并非简单的对错就可以分明的。”
“无须道歉,也无须责怪自己,与你心里的人一同走到最后,才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是这样的吗?
越是解答,神子的表情就越是沉重,连一开始的轻佻玩笑都开不出来了。
眼前的这位,有着很深很深的【**】情结,但她却为了别的什么事情而把这份心情埋得很深,甚至是太深了,把自己给影响到了。
她现在需要的,是迫切的回归。
但话虽如此,引起她重拾本我性格的那位授佛的家伙,也是真的该死。
未能弄明白事情的本质,就一味地只是将她往前推,真是不可理喻。
只是当务之急,是要给山下雪解咒。
神子并不嫌麻烦,因为解咒这件事她并不准备自己来做。
说到底,神子帮助山下雪这件事,一面是维持神子在村子里的威严,一面也是引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