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毕师爷的话,你怎么看?”
“那牙儿神可确有一反常态之处?”
见林藩侯点到了自己,丰腴妇人忙应道:“师爷的话,不无道理的。”
“毕竟,且不论那白衣先生,就是那赵师爷,也不可能对付得了牙儿神。”
“他下令追杀对方,很有可能就是想找个借口,让无法上供的罪名降到最轻!”
说到这,丰腴妇人话音一转:“至于一反常态,确实是很古怪……平日里牙儿神的话最多了,就是他自己不方便,还会放出一众小鬼同我们说话。”
“但那天他就是闷头吃肉灵芝,我们作为属下,自然是不敢多问。”
见丰腴妇人如此上道,把自己的话都给接上了,毕师爷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早在撒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这牙儿帮的舵主硬要驳斥他,那他干脆就把对方也说成是牙儿神的同谋,或者说是意图盗取肉灵芝的主谋。
相面门道靠的是嘴吃饭的……
“我明白了。”林藩侯颔首道:“这牙儿神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些,只不过没想到这般天地还有天谴……”
“造畜术,属实为造孽之术,届时传令下去,城中不允许有人造畜,造畜之人,也不得入城。”
毕师爷附和道:“藩侯英明!此等术法晦气无比,赶出城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嗯。”林藩侯看向丰腴妇人,淡淡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你回去做一件事情,牙儿帮的地界灵食矿,尽数归入烛帮底下。”
“人家黑烛,虽然道行不怎么样,但是起码办事稳妥,年年进贡一点儿没出过岔子。”
闻言,丰腴妇人起身道:“是,我这就去办。”
……
“三位,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你们怎么看?”烛太爷负手而立,目光扫向眼前的三位舵主。
他没想到自己“升官”会升得那么突然。
一下子,自己的竞争对手,就被天雷劈死了。
又一下子,竞争对手的“遗产”就被自己给接手了……
台下,除却李卫之外,另外两名舵主皆是“苦铸门道”的,所以身材都格外的壮硕。
他们一个姓沈,一个姓杨。
沈舵主正色道:“我们先得搞清楚,这牙儿神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女人说是造孽太多,天道所灭……我看不然,这要是万一是他们的矿上有什么问题,我们岂不是抱了个烫手山芋回来?”
“不,我看不然。”杨舵主摇头道:“甭管这矿上是福是祸,我们都得接手。”
“因为,刚才的消息和决定可都是城里传回来的,就算是祸,我们还能迕逆曾城里的命令吗?”
烛太爷颔首道:“杨舵主说得没错,我们是不可能迕逆城里的命令的……不过既然一定要去接手,那就意味着,我们或许会面对跟牙儿神一样的危险。”
“所以若是能早做好准备,这遇上事儿了,也好得心应手的解决。
这时候,沈舵主看向了一旁漫不经心,甚至还连连打着哈欠的李卫,便是忍不住问道:“李舵主,对于此事,你有何想法?”
闻言,李舵主抬了抬眼,笑道:“我说,诸位压根就没必要那么担心……纯粹就是牙儿神死了,城里的贵人一时间找不到接手牙儿帮矿脉的人。”
“所以才找上了烛帮。”
对于他这般不在意的态度,沈舵主有些不喜:“李舵主,你才当上舵主不久,想来是不知其中凶险。”
“这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若我烛帮都像你这般想,说不定某一日,就一步踏错,步了牙儿帮的后尘!”
“嗯?”李舵主看向了烛太爷,疑惑道:“太爷,他这话可是有咒你的嫌疑啊。”
“咳咳!”沈舵主清了清嗓子:“胡扯,我这不过是打个比方,你可不要栽赃陷害我。”
一旁,烛太爷盯着李卫看了一阵,从对方那“桀骜”的神情上回想起了什么——当日在老沟寨吃喜酒的时候,李卫也是这个表情。
“李卫……这事关乎先生?”烛太爷试探性的问道。
李舵主点点头:“嗯,大抵是先生做的。”
烛太爷又道:“有准不?”
李舵主颔首:“十之八九。”
烛太爷嘴角微掀:“既然如此,倒是确实不用担心了。”
望着烛太爷和李卫如此熟络的打着哑谜,余下两位舵主都是一脸懵。
之前曹舵主忽然造反的事情,就整得他们有些莫名其妙的。
在他们眼里,曹砼这脑子还算是好使的,怎么好端端的还造起了反,寻起了死来?
后面,让李卫顶上舵主的位置,他们也只当是李卫那个舵口无人能用了。
但如今他们才看出来,这李卫和烛太爷之间,一定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