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黎的死真与南诏国有关,那么整个局势无疑更加扑朔迷离了。
“应该不太可能。”陆仁淡淡地否定了这个猜想,“南诏国与我们虽有大仇,但若是他们下的手,定会选择更为隐蔽的方式,而非在我们眼皮下明目张胆地杀人。
再者,高黎的身份地位均非同小可,若是南诏国真欲除之,定会万全准备,断不会留下如此显眼的线索。”
王墨轻轻颔首,陆仁的分析确实在理。
“还有一点你忘记了,南诏多年来蠢蠢欲动,此行未必不是故意引起战争。”
王墨说着说着又有些不确定地道:“可是这次劫商船是我定的计划,虽说是引起南诏和郭家反目,再趁机将三妙丹的合作‘抢过来’。如果南诏还想要三妙丹的合作,就不可能杀了高黎引起纷争。除非有人真的想挑起两国争端。”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之际,一名士兵急匆匆地闯入,面色慌张:“侯爷,陆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云郡兵部大司马正率领大军正朝我们这边杀来!”
王墨与陆仁对视一眼,难道郭天祥终于忍耐不住,要动手了吗?
他此行前来,说不定真是讨伐自己。
毕竟高黎人头就挂在落日堡前,郭天祥会怀疑是王墨也有可能。
毕竟一城之主死了,朝廷势必要追究的。
王墨深吸一口凛冽的空气,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感觉压力如山。
他的目光锐利如电,迅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陆仁身上。
他沉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陆仁,看来我们这次是真的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
陆仁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烁着凝重的光芒。
他沉思片刻,沉声道:“侯爷,郭天祥此刻率军前来,无非是想借机发难。
他身为郭家一脉,如果皇后以此相逼,他自然要找我们算账。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他得逞。”
王墨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他转身对那名慌张的士兵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士兵领命而去,王墨与陆仁并肩走向城墙。
两人在路上讨论着对策,王墨心中的焦虑逐渐在陆仁的安慰下消散。
他们来到城墙之上,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郭天祥率领的大军如同潮水般涌来。
随着两军越来越近,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
郭天祥骑在马上,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喊话:“王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朝廷命官!今日我定要拿你归案!”
王墨站在城墙之上,毫不畏惧地回应道:“郭天祥!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高黎之死与我何干?你敢说不是你为了栽赃陷害我而故意为之?”
郭天祥被王墨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但他也明白此刻不是动怒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高声喝道:“王墨!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才给你这个机会解释。
但你可知道,高黎的人头就挂在你的落日堡前,你如何洗脱嫌疑?”
王墨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郭天祥!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我王墨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任何栽赃陷害!”
郭天祥愤怒至极,他怒喝道:“枉我之前如何相信你王墨,你却为了区区小利罔顾大兴朝廷命官的性命,不出兵救人也就罢了,甚至将人砍杀后悬挂。
你真是狼心狗肺之辈!”
王墨却不为所动,他冷静地回应道:“郭天祥!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害命,却有何证据?
高黎失踪之时,我收到了密信,有人要我打开落日堡城门,将南诏大军放入堡中。
我正查明真相密信出自江湖势力,却收到了探子回报,称有人在我营救高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我若是惧怕伏击便不出手救人,那我王墨又岂是今日之我?
如今高城主人神秘失踪,人头却挂在城墙上,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若真要为高黎讨个公道,就应该查明真相,而非一味地将罪名扣在本侯头上!”
郭天祥听完王墨的话,心中不禁一凛。
他明白王墨所言非虚,这次的事情确实太过蹊跷。
只可惜这次不能趁机将王墨的势力削弱,皇后那边应付起来着实麻烦。
只是不知道王墨到底是不是郑贵妃一脉的人?
他到底支持哪边?
非他愿意站队,只是皇后和太子以家中幼子相逼,他若是不站队,倒是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即使他虚以逶迤,也要将高黎的死查清楚了给皇后那边一个交代。
待他试探一番,若是王墨如他一般只忠君不站队,他倒是能与之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