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萧熠将瓜递给许杳杳时,她才一脸稀奇的询问。
“公主,这么快就忘了?你刚刚不是说,要在这雅室内吃瓜看热闹的吗?”
萧熠笑着道。
“……”
许杳杳囧大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吃瓜看热闹这个俗语竟然会如此的具象化!
虽然这整件事情都带着笑点,可奈何她还不能给萧熠解释什么叫“吃瓜看热闹”,最终,她也只好默默地捧着瓜。
还别说,这香瓜确实挺甜。
“你们也尝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许杳杳从来都不是吃独食的那种人,所以,她一边咬着嘴里的香瓜,一边顺手给萧熠递了一块过去。
“云飞,我就不给你拿了,你自己取一块,这香瓜可甜了。”
云飞站的远,今天陪她逛青楼一回,一入门那种青涩的反应,许杳杳就知道萧熠跟云飞这对主仆一准是人生头一遭入青楼。
如此刺激的人生体验,许杳杳怎么能不安抚一下这对主仆呢?
云飞受宠若惊,上前取了块香瓜,这雅室内的主仆三人隔着薄薄的窗纱,俯瞰着下头的热闹场景。
“你怎么来了?快些回家去!”
楼下,正在与文人墨客推杯换盏,欣赏着风花雪月阁舞娘身姿的裴新之,一看到沈芸儿冲进风花雪月阁,立马变了脸色。
“我为什么不能来?”
沈芸儿冷哼,掐腰对着裴新之怼了回去。
“裴新之,今日出门的时候,是你口口声声对母亲说自己今儿出门时为了办正事!既然,这风花雪月阁是你口中办正经事的地方,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沈芸儿人已经在暴怒和崩溃的边缘,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现在的沈芸儿,压根顾不上作为女子的体面与风度!
“你不要在这里胡闹!”
裴新之知晓自己正在堕落,更准确的说,他其实是在清醒的堕落。
所以,对于风花雪月阁这种地方代表着什么,裴新之心知肚明,这也正是他不能够接受沈芸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胡闹?裴新之,你如今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我才是那个胡闹的人?”
沈芸儿彻底怒了。
她被裴新之的言辞气笑了!
从前,她对于裴新之这个青年才俊有多少的希冀与爱慕,那么这一刻,她对裴新之就有多少的失望和愤怒。
“裴新之,你怎么有脸在这个地方说出这种话?”
“你的亲生父亲如今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却在这里跟着这群狐朋狗友喝酒作乐,我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胡闹的人?”
“你知不知道,母亲她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天天都在你父亲的床榻前以泪洗面,你裴新之作为裴家的顶梁柱,如今却在这青楼里吃喝玩乐,你对得起谁?”
裴新之的堕落是不可接受的。
最起码,裴家人以及沈芸儿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在他们看来,裴新之的未来是既定的,他应该像他的父亲裴太傅那样在朝堂上成为人人敬仰的存在。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跟这些个没有功名的文人在这里寻欢作乐!
“沈芸儿, 你超我吼什么?”
“整个大彦国的人都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唯独你沈芸儿没有资格!我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全都是拜你所赐的吗?”
难听的话,谁都会说。
裴新之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文绉绉的模样,说完做事也力求做个谦谦君子。
可这些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在文人墨客的心中,男人是不应该跟区区女子斤斤计较的,但怒气积压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也是要发泄出来。
而今日就是裴新之怒气积压到必须发泄的时候了!
“裴新之,我不过是一介女子,你们裴家的兴衰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把这么一顶大帽子往我头上扣!”
沈芸儿当然不能接受这种说辞。
她在裴家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为了保全裴家人的脸面,让裴家人人满意,她这个裴家少夫人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事。
如果这样,裴新之还要将责任推到她头上,沈芸儿怎么可能不反驳?
“沈芸儿,你可不是什么区区一介女子!你是我裴家命中注定的劫数,你就是我裴新之的祸害!”
“当年,沈家覆灭,我父亲和母亲他们心底良善,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你流落在外,所以将上门寻亲的你留了下来,好吃好喝对你,将你视为我们裴家人,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裴新之后悔了。
在看清楚沈芸儿的嘴脸以后,他是彻彻底底后悔了。
这个女人从前用一副柔柔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