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端咖啡的助理。
“鹤先生,上午好。”叶蓉坐在和鹤冲天隔着两个座位的地方。
鹤冲天嗯了一声,脸也没抬,不见昨天的凶相,只有平静的淡漠。
昨晚鹤冲天凶狠警告叶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叶蓉其实并不生气,这么帅又这么有钱有势的男人,有点脾气太正常了。
叶蓉将手里的资料推到鹤冲天面前,“这是我找到的一部分记录。”
鹤冲天接过,打开文件夹,里面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的是四十年前一场画展。
满遮奇迹出资办的,收录了当时不少满遮画匠的作品。
其中有三幅是袁巩献的,同系列的画,《满遮雨林夜》。
所有的画都有照片记录,只是像素很低。
画展办于一九九零年,袁巩献的癌症确诊在一九九三年。
这三幅画,都是满遮乡附近热带风光的写实油画。
鹤冲天一页一页的翻阅资料,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满遮雨林夜》系列在展览结束后,由青龙集团董事长庞文魁以十万元高价拍得收藏。
庞文魁和袁巩献有过交集。
九十年代的十万块,不是小数目,那三幅画并不值这个价钱。
是庞文魁有心结交?
“鹤先生,更多的信息我还在找,应该不止这些。”叶蓉说。
“找到袁巩献的照片没?”
叶蓉:“还没找到,这个人的具体资料,也没找到。”
袁巩献在医院的检查记录,留的住址是原来满遮奇迹旧址的宿舍厂房。
那个时候满遮奇迹也不叫满遮奇迹,叫满遮画乡。
“你们公司有没有工龄久的老人,认识他的。”鹤冲天问。
叶蓉摇头,“今天一早,我就问过了,袁巩献同期的那些老人,都已退休。”
“退休就联系不到了?”鹤冲天问。
叶蓉欲言又止,“我们公司中间大换血过,我是之后来的,袁巩献是之前,那一批人,留下的寥寥无几,能联系上的,一个都没有。”
鹤冲天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叶蓉,确保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叶蓉会心一笑,“鹤先生,我既想交您这个朋友,自然是尽心尽力把事做漂亮,不会有所隐瞒。”
她身子朝后靠了几分,“还有,鹤先生,您一表人才,年少有为,我久仰大名,心生敬意,有僭越之处,请见谅。”
她指的是昨晚的事。
鹤冲天没当回事,他丝毫不在乎叶蓉怎么想。
“您和沈小姐的事,我是外人,不好过问,昨天只是情急之下的行为也是担心你们,今后会注意分寸。”
“沈香引找你做什么?”鹤冲天问道。
“找人。”
“找谁?”
“我们这之前的会计,黎弘扬,退休了。”
“沈香引找他做什么?”
“说是性情大变,突发意外死了。”
鹤冲天沉吟片刻,想到奶茶小哥,“昨天去饭店那个员工是什么人?”
叶蓉一五一十告知,“顶上来的会计,是之前会计黎弘扬带出来的徒弟。”
鹤冲天转着手里的杯子,“她再问你什么,你配合点。”
叶蓉点头,“明白,之前因为她身份存疑,怕给公司带来不好的传闻,有所保留,知道是您的朋友,自然会配合了。”
助理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叶总,实习生复试到最后一轮,您要过去看看吗?”
叶蓉看一眼鹤冲天:“那个刀伟,也是您的朋友吗?”
鹤冲天想了想,沈香引答应帮那个鬼老太照顾刀伟,直到他在满遮安顿下来。
“嗯。”
……
下午五点,沈香引睡醒了。
玄果在小院棕榈树下修炼。
“玄果。”沈香引打开开放式厨房的冰箱,拿出一瓶冰镇气泡水。
“我还要去一趟昨晚上的烧烤摊,你在这等我。”
玄果缓缓睁开眼,“我不去?”
“外面热。”沈香引把蓬松的头发捋到脑后,“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都去。”
公寓安静,沈香引问:“鹤冲天出去了?”
玄果阖眼修炼,思绪不在当下,粗略回想起鹤冲天清早练功,腾不开手,接了叶蓉的免提电话后出门。
“找昨天那个女的去了。”
沈香引眼眸一黯,“噢。”
……
公司露天停车场对面,烧烤摊生意已经开始红火。
天还亮着,沈香引点了一份炒饭,吹着风扇慢慢吃。
附近有一所小学,正是放学高峰期。
有大人接了孩子到这里吃烧烤,也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