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与秦老对上，苍老的双眼显得有些浑浊，但更多的是麻木，以及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色彩，和这双眼睛对视，给王察灵的感觉比和厉鬼对视还要来得恐怖，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身旁的亡魂不断给王察灵传来危险的感觉，比之上次符县见面更甚，这个老人已经没有继续隐藏下去。
“张羡光留着还有用，这件灵异物品是他实力构成的关键，作为补偿，我会把你一直在找的那件灵异物品消息告诉伱。”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只是一笔交易，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只要你做好被张羡光死缠的准备。”
老人说话的语气很是温和，并不是靠着自身的实力强行让王察灵答应，还表示愿意用一件灵异物品的消息来做交换。
至于王察灵一直寻找的灵异物品？如果是在十几个小时之前，那他肯定会说是血门。
但现在门都都在手里面了，那够得上的也就两件了，门的钥匙，或者是棺材钉。
门的钥匙，这是一件很关键的灵异物品，能到手就最好到手，但王察灵大致能锁定位置——就在鬼寺内。
棺材钉的功效更不必多说，早在许久之前，王察灵就已经安排人手在国外搜寻，要在国王组织成员将其拿到手之前，拿到自己的手中。
“一换一，这笔买卖我勉强不亏，如果能把国外那根棺材钉拿到手，对我的实力能有很大的增幅。”王察灵思绪微定，这笔买卖可行。
而后，他的目光看向秦老，指了指被亡魂压制的张羡光：“秦老，道理我都懂，可张羡光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
“有了今天的遭遇，只要他日后还想着进行桃源计划，就会明白我王察灵是这个计划最大的威胁，一定会想着方法把我解决掉，今天的张羡光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被叶真拖住了，他单独独斗不是我的对手。”
“可要知道，张羡光可不是一个人，若是他心有不甘，把桃源计划小队的人都叫上，打上我大东市，这可怎么办？”
“双拳难敌四手，我王察灵再强，也抵不住一群二代的围攻，秦老，你的交易筹码毕竟只是一个消息，不是直接把东西拿到我面前，还要我自己去拿，期间需要付出人力、物力，以及一些代价，这可不怎么划算。”
“所以，你的意思是？”秦老并没有因为王察灵的话语而动怒，反而认可似的点了点头。
“得加……多来一点补偿，顺便让张羡光答应不再对我出手，关于后面一点，我们可以商量，比如只要张羡光不对我或者是大东市出手，将那支小队的厉鬼还给我，再给我一些补偿，我也可以不干扰他的桃源计划。”
王察灵胆量的大小是处于薛定谔状态的，在张洞面前“毕恭毕敬”的他，现在却又是敢对秦老索要补偿。
严格说起来，这两个人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他无法反抗，能弄死他的存在，无非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张洞要轻松一些，秦老可能要费一些手脚，甚至可能受点小伤。
“可以，张羡光，说说你能付出的代价。”秦老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对于王察灵的态度堪称诡异。
张羡光面色阴沉，还带着一抹古怪之色，对于秦老，因为一些原因，他了解得很深。
“钥匙。”
秦老看向王察灵。
“可以，只要你能把门的钥匙交给我，同时保证不对我进行打击报复，那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好。”
王察灵看向张羡光，护着烛火的亡魂离去，一代对张羡光的压制也逐渐放松：“记得把东西送到大东市。”
而后王察灵看向秦老：“秦老，您的目的也差不多完成了，现在我和叶真可以走了吗？”
至于张羡光会不会信守诺言，王察灵从来不担心这种事情，王察灵的实力是约定的最好保障，之前那样说也不过是故意的罢了。
王察灵最开始不能理解秦老把他带到这里的目的，对他下手？有这可能，但很小。
面对加强版的鬼画，为了确保有足够的力量应付幽灵船，秦老不会节外生枝，把王察灵拉进来的，要动手，早在符县的时候就动手了。
要他帮忙对付鬼画？这种可能性更小，王察灵曾有过许多猜想，但在看到张羡光那一刻，基本上就确定了，秦老拉着他和叶真来鬼画，就是让他们和张羡光起一场冲突的，至于其中的目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没有人会拦你。”秦老道，而后深深的看了王察灵一眼，迈步走向鬼画的源头厉鬼。
在那只厉鬼的身边，一根拐杖插入土地之中，无形的恐怖灵异在周围蔓延，作为压制厉鬼的“道具”。
“这下他可满意？”秦老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来，声音很低，也很模糊，即便王察灵也无法听清楚。
而在秦老麻木、浑浊的双眼之中，倒映出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