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手下的人四处查探,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别的活口。
看上去很无情,但他这种做法才是一个阴行师傅该有的态度。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况且老伯走得很安详,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痛苦。
我连忙抖擞起精神,长吁一口气对众人说:
“老伯刚才说,孙凡回来了,而且人就在村子里。”
说着,我指了个方向继续分析道: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女尸的婆家,我第一次遇见孙凡缝尸,就在那边。”
听到我的话,罗老板突然惊呼道:
“小屁孩儿,你的意思是说,主家没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他猜的没错。
起码据我所知,姓宋的老太婆如果没回村,那她就还活得好好的。
可孙凡突然折返回村一定有原因,说不定就是老太婆回来了,所以他才会大开杀戒!
罗老板这番话,同样引起了别人的猜忌。
只不过大家谁都没有说出口,唯有怀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殓好老伯的尸体,王老板手下的人也传来消息,附近没有发现其他濒死的村民。
不仅如此,就连之前那些停放在路边的尸体也都不见了。
我有些担心地问:
“有没有可能,那些尸体已经尸变了?”
江六子立马否定道:
“不会的,咱们俩才离开多久啊?而且又是大白天,要尸变那也得等到晚上。”
可王老板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你们俩手艺还不到家,所以这事不好下定论,最好的办法是继续往村里走,是丁是卯,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和江六子虽然坚信死掉的村民没有尸变。
但江爷明确表态,他认为王老板说的更有道理。
没办法,我们只好继续往前走,反正都要和孙凡碰面,区别只是早点儿晚点儿罢了。
我和江六子在前面带路,听到身后徐平和江爷聊了几句。
他们这对宿敌,其实在默契程度上要远超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徐平先是低声道:
“江二狗,得先镇压孙平,这事儿才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否则还真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他的语气很强势,不像是在征求意见。
我换个角度一想好像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孙凡是他的师弟。
哪怕人已经彻底疯了,可最了解他的人,还是徐平。
江爷忽视了徐平的态度,直言道:
“哼,你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怂了?”
我万万没想到,江爷这时候居然会拿江六子的话来噎徐平。
他态度有些暧昧不清,光是听的话,我很难猜出江爷此时内心的想法。
徐平兀自冷笑,颇有些不满地回了一句:
“孙凡那小子已经疯了,他想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是二十郎当岁,百无禁忌,可以拿命出来拼?照照镜子行不?”
“呵……”江爷苦笑,随即压低了声音:“你觉得他们俩,是能合作的人么?”
这话我听得一清二楚,而且摆明了不是说给我和江六子听的。
我看向江六子,他用眼神示意我别乱说话,竖起耳朵听着就行。
既然说的不是我们,那江爷指的就是王老板和罗老板。
罗老板自然不用多说,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
可王老板……啧,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徐平沉默了片刻后说:
“江二狗,这村子里的人死绝了都跟我没关系,但‘行天道,清门户’,这是你事先答应好的,如果你放我鸽子,那我现在立马走人。”
江爷无奈地骂回了一句:
“你他娘的就知道急,活该你被孙凡吊在房梁上,能不能一步一步来?”
我走在前面听着他俩的对话,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好在这俩人嘴上骂归骂,但彼此心里都有数。
在我听来,江爷应该答应过徐平某些条件,他们无非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我朝江六子递了个眼神,他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
不知不觉中,我们一行人走到了村子中心位置。
盖着白布的尸体随处可见,但尸体摆放的位置和我印象中略有不同,说明肯定有人移动过它们。
这时,江爷叫了我一声:“陈酒,先停一下。”
我扭头答应,然后就看见徐平手里多了面罗盘。
王老板和罗老板他们紧随其后,在见到徐平手里的罗盘时,罗老板忽然开口道:
“哟,这